被人‘出卖’的周玄清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尖。再掐时辰,午时三刻—今早起来这么久,还差一顿填填肚子呢。
刘晏殊走在前头,忽然回头斜瞥一眼,扯扯嘴角:“怎么着,不会是昨夜睡在茅亭受凉了吧?”
看似关切的一句话,却是有些幸灾乐祸的。周玄清默然一会,加快步伐绕过他,道:“许是哪个有仇的,在编排我吧。”
刘晏殊盯着她的瘦弱身影,桃眸深眯,故意呛一句:“总不会是本侯。看来小道人你,品行不佳啊。”
不佳你个头啊!
周玄清长叹一口气,握了握拳。恨不得快走几步,好甩了这人。哪知,被人从后拉拽住了手腕子。
刘晏殊也没怎么用力,就将人一把扯进了怀里,表情一瞬有些意外。
周玄清个头不高啊,刚刚好抵着他的胸前。闷了一会,面红耳赤,急忙推开些距离,“侯爷!做什么?”
刘晏殊一副君子坦荡:“请你吃个包子,你嚷什么?恋慕本侯的美人,光京城能站满八条街。”言下之意,本侯绝不可能眼高手低,看上你个平庸的小道姑。
稍后,几个热乎乎、白胖胖的包子,塞到了周玄清的手上。周玄清纳闷了,心中说不上来什么感受。
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受人恩惠,还得相报。
“侯爷。”周玄清喊了一句。
刘晏殊自顾从她手上拿走一个包子,捏在手中吹散了热气才咬一口。鼻间拖着音调,“嗯?”
周玄清目光透着探究和怀疑,“侯爷,你哪来的钱付账?”
嚼了三两下就吞了下肚,刘晏殊的薄唇上蹭了点油光,勾着手指一抹,不咸不淡道:“本侯说,后头有人结账。”
这一派翩翩公子,器宇不凡的模样,说的丝毫不露心虚。任谁瞧了,也会当真吧。
谁能想到威赫朝野的堂堂镇国候,也会有在穷乡小镇骗吃的时候?
假的假的,这个侯爷一定是假的!
周玄清默念几遍安慰自己,歪着头恻恻的朝包子铺看去:铺子里一男一女,眼巴巴的朝着这头看过来。
终究是抵不过良心不安,周玄清忿忿的咬了一口包子,脸颊羞着一丝红晕走了过去。掏出两张符纸,道:“对不住二位,我们的银子被偷了,能否以这符箓抵一下?这是平安符,可保二位辟邪消灾。”
夫妻两人本就是老实本分人,见着周玄清道人打扮,态度真诚,便也没有多为难,痛快的了结了此段小插曲。
此时的孔先生家门前,已经被兵差重重相围,想要看热闹的百姓,也被驱散到了角落。
“咚咚咚、咚咚咚!”有人在捶门,一声盖过一声。
孔先生眼招子豁亮,“是不是娘子回来了?”却在踏出脚步之时,花斑猫从他怀里猛地乍起背毛,一纵越在他的脚边。“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