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饿死了还在乎这个?周玄清难以理解,左右是一把利器,切菜的刀是刀,杀人的剑还不是剑了?
“那侯爷?”
“你想都别想。”
就这么干脆的被拒绝了,周玄清气的心中冷笑:好好好,看你一会饿肚子的时候什么样。
她直接将鱼串在了树枝上,一边默念一段咒词,一边从袖间暗兜里,摸出了一把盐巴子撒了上去。
这波操作看的刘晏殊微怔,问道:“你身上还带着盐?”
周玄清一边转动着树枝放在火上烤起来了,一边言之凿凿的回道:“侯爷有所不知,这盐啊米啊,都是道门拿来驱邪挡煞用的,自然要随身带着。”
她解释的清楚有理。
若只是带着火折子、盐巴这些,刘晏殊也就把她的话当真了。但眼睁睁瞅见她又从另一只袖子暗兜里,掏出了双伸缩自如的空心竹筷子—
嘶,这就稀奇了,筷子算哪门子驱邪挡煞的法器?
一时无话,就在夜风凉意中吹了一会,烤鱼终于好了。
周玄清吹着一层烫意热气,牙口稍稍沾了一点鱼肉,咀嚼一下望向了刘晏殊:“侯爷吃吗?”
刘晏殊看着那团焦了的烤鱼僵了片刻,才勉为其难的伸出手。但手还没碰到,周玄清刚巧就收了回去,“侯爷一定不爱吃这等粗鄙食物。”说完,就听到那头醒过来的花斑猫喵叫了几声,想必是闻到了香味馋了嘴。
她撕下几块鱼肉丢了过去。
刘晏殊忽觉牙疼,想要寻这人白净的脖子磨磨牙。他蓦的收回手,目光肆意打量、口气凉凉道:“小道长啊,本侯在牛头山说要你自断一条腿的话,可还是做数的。”
嚣张跋扈蛮不讲理!这侯爷真是就差在额头上,刺个恶人两字了。
周玄清僵硬成了一根人形木雕,手一抖,烤鱼顺势就被对方拿了过去。她迟钝了一刻才磕磕绊绊道:“侯爷,不带您这么出尔反尔的,我、我都救您两回了,不求回报,怎么着也抵了那一脚之仇啊呸,您说是吧?”
“哪两回?你且说说。”刘晏殊捏着一点鱼肉,慢条斯理的塞进嘴里。
这是要将无赖耍到底了!
周玄清深吸一口气慢吐而出,目光突然转了幽沉道:“侯爷,就不怕小道在鱼里下毒?”
刘晏殊正吃得有滋味,噗嗤一声笑,“你还有这胆子?就算你不怕死,那你的师弟师妹呢?本侯的兵马,要夷平区区牛头山,还是办得到的。”
干不掉又骂不得,周玄清犯起难来。
--她当然不敢拿别人的性命去当赌注。
只不过,“只不过小道刚才舔了一口,侯爷不计较吃些口水吧?”
果然刘晏殊面色一滞:可怕的是胃里那口刚咽下去的鱼肉,想吐也吐不出来。
怼完人一下子神清气爽,身心愉悦。周玄清随即勾起一抹笑。
天地悠长,长夜漫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