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三太太过于心切，这会儿大家都敞开了说，反倒叫她十分尴尬：“五老太太……话也不是那么说的，您是长辈。晚辈们找您商量提醒您，那也是为了咱们淳家好。”

老太太登时就怒了，站起身来拍桌子：“就算要过继嗣子！要立谁？几时立？那也是我们五房自己的事儿。”她指着三太太的鼻子怒声道：“我余珉君还没死呢！谁也别想欺到我们头上！”

许是气得急了，说完话便剧烈地咳嗽起来。秦妈妈和陶妈妈等人忙不迭地上来伺候，喂水的喂水，顺背的顺背。

三太太吓得赶忙离开了座位，惊魂未定地想跑，但又有些不甘心，左右已经得罪了，不如说个明白：“今日老太太生气，我便先走了，可这事儿早晚要办，还请五老太太三思！”

这时候沅沁趁着人多，一把将茶杯里的水倒了一半，然后直接塞进了老太太的手里头。

余氏只一瞬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抓起这茶碗便朝那三太太砸了过去：“滚！”

嘭地一声，茶盏在三太太身后的墙上摔得粉碎，要不是她躲得快，怕不是要砸到她脸上！

三太太脸色一白，哪里还顾得上旁的，提起裙摆就朝外头跑：“走走走！老太太魔怔了！”

等一切尘埃落定，屋里熏香依旧，自有洒扫的丫鬟在收拾碎瓷。沅沁抬头去看老太太。

忽然就觉得她仿佛苍老了好几岁，原本的精明矍铄也统统化作了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