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岑垂下眼皮,此刻即抱歉又害怕,本就虚弱的声音又弱了几分,“我......我不是故意的。”
江文乐一把拉过他,拧着眉头道:“随我去看大夫!”
去医馆寻医的路上,江文乐不停唠叨着。
“你这病不能这样耗着,必须得找大夫快些治好。”
“你说说你,动不动就吐一口血,这谁顶得住?”
“你说会不会有一天你这腹中血被你吐干?”
“还有还有,我就纳闷了,为什么你能吐得这么均匀,跟朵花似的。”
......
柏岑忽然顿住脚步,“文乐,你不怪我吗?”
“怪你什么?”
“弄脏了你的裙子。”
“这怎么能怪你,明明是我拍你那一下太重了,你才会吐血,说到底还是怪我自己。”
“可你的裙子脏了,要不然我们先回去换件新衣裳。”
“不碍事不碍事,不就是白裙子上沾了点红吗,看病要紧。”
看好柏岑的病比什么都重要。
江文乐就近找了家医馆,便拉着柏岑进去见大夫。
“大夫,他身子骨极弱,您帮忙看看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说罢,江文乐便把柏岑的手拉过交给了大夫。
这位大夫是个老者,他捻着长长的胡须,不紧不慢地接过柏岑的手腕为他把脉。
他这手刚刚摸到柏岑的脉象,便拧起了眉头。
只见这眉头越拧越深,良久也没说出一句话。
江文乐急得直跺脚,忍不住问道:“您老倒是说句话,这病到底是什么病?”
“不可言,不可言啊—”老者拖着长长的语调道。
江文乐听了他这话瞬间满腹疑惑,“不可言?这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是得了什么病?”
“不可言说—”老者晃悠着脑袋,话语间依旧拖着长长的语调。
江文乐心头升起几分不耐烦,“您能不能别卖关子了?”
老者捋了捋胡须,继续晃悠着脑袋不说话。
江文乐嘴角轻抽,从袖口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了老者手里。
老者见状作势推辞,“过多,过多了。”
江文乐将银子再次推到他手边,学着他的语调道:“无妨,无妨的。”
老者瞬间喜笑颜开,将银子收到怀中,“客气,客气了。”
江文乐见他收了银子,便问道:“大夫,这下总能说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了吧?”
“哎!”老者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并非我不愿说出,实在是,实在是......”
江文乐见他又不说话了,急得攥紧了拳头。
“实在是什么?!”
老者见她周身散发出的气势逼人,连忙退后了两步,“实在是老夫也不知道啊!”
“你也不知道,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刚刚不是把过脉了吗?”
老者长叹一口气,“姑娘,老夫瞧这位公子脉象虚弱得很,可单单是瞧不出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你啊,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了这话,江文乐愣在了原地。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柏岑的病他治不了?怎么会,不就是普通的身子弱一些吗,怎么会瞧不出来到底是什么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