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垣拢着一身绛紫色华服坐在客位上,端着茶盏浮了浮杯中的茶叶浅抿一口,垂下的眼睑闪过一丝古怪。
茶里,有佐料。
他若无其事放下茶盏,彬彬文质。转了目光对上司徒凌云,薄唇动了动,言语温润:“凌爷爷,我今日贸然登门,确有急事,我……”
“老子不是你爷爷,别乱攀关系。”司徒凌云拍桌而起,魁梧欣长的虎躯伫立中堂,虎目睚眦,冷言冷语:“兔崽子,你还有脸登门?”
皇甫垣愣了一下,还没来得及搭话。司徒凌云吹胡子上翘,下了逐客令:“带上东西,大门在那立着,快走不送。”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皇甫垣捏着座椅把手,嘴角扯着僵笑,“凌爷爷,我的紫麒麟玉在婠婠那。”
“紫麒麟玉?”司徒凌云嗓音拔高,眉头皱成百川。
紫麒麟玉不单单是块玉佩,还是块号令军人的“叱云令”。
“跪下!”司徒凌云说的咬牙切齿。
跪天、跪地、跪君、跪师。
“是~”皇甫垣掀袍而跪,昂头挺胸,默不敢言。
司徒凌云脸色铁青,双拳捏的吱吱作响,满眼冰霜,“叱云令重不重要?“
皇甫垣:“回老师,与国并重。”
司徒凌云:“你可知错?”皇甫垣面不改色,答:“知错!”
“叶上秋,请先皇的叱云杖。”司徒凌云睨了一眼皇甫垣,沉声吩咐叶上秋,口气前所未有的重。
皇甫垣稍稍抬起眼帘,就见着叶上秋取下墙壁中央横陈的乌墨龙紋拐杖,缓步走来。
这根叱云杖自先皇死后,喝西北风好多年,今日怕是要开荤。
司徒凌云接过叱云丈,掂了两下,目光沉沉落到皇甫垣身上。
皇甫垣直觉疾风呼啸而至,后背重重挨了一拐杖。
祖传的拐杖,上面雕刻着九条缠绕的尊龙,重重落下来痛的他闷哼一声。叱云杖复又扬起,带着凛冽的风落了下去。
“外祖父,你咋打人呢?”俏皮的话语随风吹入,减轻了叱云杖周身的力道。
踏进门槛的少女,拢着一身蓝裙。乌黑茂密的青丝流泻下来,铺满香肩。素净的小脸未施粉黛,香腮似雪莹白,笑容璀璨干净。
“小心肝来了!”司徒凌云喜笑颜开,把叱云杖扔给叶上秋。绕过皇甫垣,三步并两步走过去将她揉进宽阔温暖的怀里,镶满茧子的粗糙大掌温柔抚着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