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缦缦清点了几十箱金银珠宝,足足装了满满六大车。沉甸甸的红箱堆成小山丘似的,压的车辕喘不过气儿。
“虽说是王爷休了姐姐,但姐姐也不必如此着急回府吧!”未闻其人,先闻其声。白子月从门廊处款款而来。
卿缦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淡淡瞥了她一眼,从怀中掏出和离书抖开来,抵至白子月面前,苍劲有力的字迹映入眼帘。
和离书,白子月仿佛遭遇雷劈,被雷的外焦里嫩。杏目圆瞪,嘴巴张成圆圆的“O ”字母,好一会儿都没合拢。字迹不是皇甫垣的,白子月内心宛若巨浪翻涌。怎……怎么会……!
“白妹妹,不要听风就是雨。”卿缦缦语气淡如清风,却透露出一股子嘲讽。
白子月回魂,拾起她人畜无害的“面具”,扬着一个无懈可击的仙女笑,嗲声嗲气道:“姐姐,妹妹有了王爷的骨血。今日在花园里跑步,偶然听丫鬟议论说,王爷休了姐姐,所以妹妹才出此言,希望姐姐莫怪。”
哟呵,什么牌子的塑料袋,这么能装?
卿缦缦眸波微微流转,似笑非笑盯着白子月的小腹:“看来你和皇甫垣晚上没少加班啊,都有骨血了。”
视线上移,四目在空中交汇。看着卿缦缦清澈见底的眸子,白子月微微一愣。随即娇羞爬满耳根子,红的能滴出血来,大抵是听出了卿缦缦的话中之意。
卿缦缦继续闲闲淡淡地说:“我走了以后,就没人跟你争了!临走之前还是得送两句祝福不是。这第一嘛,祝你生个大胖小子!这第二嘛祝你和皇甫垣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天色不早了,再见!”
轻笑一声,卿缦缦潇洒转身,登车而去。白子月僵在原地,直直盯着浩浩荡荡离去的“金车银车”。
她以为,像卿缦缦那种不择手段嫁进王府的人,不会轻易离开的。没曾想,她真的潇潇洒洒的走了,不带有一丝儿的不舍。
七辆车排成一条长龙,大摇大摆的出了靖王府。卿缦缦雇了锣鼓手,一路上锣鼓喧天。街道两旁的行人纷纷驻足打听发生了何事……
卿缦缦掀起车帘一角,淡淡打量外面陈列的店肆。马车稳稳前行,医馆映入眼帘,卿缦缦连忙叫停。
马夫连忙勒住缰绳,马车颠簸了一下,随即稳稳停下。卿缦缦撩起帘子出去,站在车辕上扬声道:“锣鼓手别吹了!”
卿缦缦缓缓下了马车。方圆三里的人一瞧见她,吓得屁股尿流,一溜烟跑了。
卿缦缦瞧着眼前的景象,不由地扶额叹气。原主是有多么飞扬跋扈,才能有如此大的杀伤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