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一片漆黑,肮脏的血迹沿路扩张。
一路寂静无声,死气沉沉。
无尽的黑暗中,王天师的眼睛快速搜索着,最后放在了一个关着年轻男子的监牢前。
这是一个虽然遭受折磨却仍然具有阳刚之气的青年,大概二十多岁。他无神的双眼与王天师对视着,久久不肯停歇。
这莫非是他们岛上特有的风俗还是怎么?总之凌默是不能理解。一个八十多岁的油嘴滑舌的糟老头子,一个二十多岁沦陷在别处的傀儡国王,这让凌默怎么不能多想?她又想起那啥,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这些年,她活得是越来越中二了……
不过,到底是人家的事情,自己也不能多管。
“这是你们国王?”凌默小声问道。
“你先出去吧,我单独跟他说几句话。”王天师没有直接回答她。
凌默出去盯梢,不一会儿王天师与国王寒喧了几句便出了来,那国王打理了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
“我和国王去兵营调兵,包围浮蜃,你先去找机会挟持他,我们会和你里应外合的!”
王天师的神情有些不对劲,救出国王本来应该是值得鼓舞的,现在怎么会黑了脸?
凌默没有多问,从牢房里出来王天师就不大对劲,莫非是这牢房的晦气沾染了他?
还没等他答应,王天师已经搀扶着他的国王飞走了。
凌默只好自己寻觅总军营的处所,她才发现,貌似就在离这儿不远。
来不及了,要赶紧撤离这个鬼地方。等会儿接班的士兵来了就不好了。
她一溜烟跑到了军营的窗子旁边,躲过巡逻兵,透过窗户,看到其中一个人正在和另一个人商量着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一个人拿着文件出去了,看来剩下的那个人便是浮蜃。
凌默左顾右盼一会儿,打量着没有官兵在这里,就趁此机会,不废太多力气溜如窗子,躲在杂物后边,看看浮蜃的动静,也好等等王天师的兵。
等了许久,也不见浮蜃有什么轻举妄动,反倒很悠闲自在地喝着茶。
他这是已经意料到了刻意显得处变不惊,还是根本没有察觉?
“你来了?”浮蜃突然张口,凌默心凉了半截。
凌默朝着那方向偷看去,是一个手持拂尘、头发胡须都花白的道士,昂首挺胸。
“无根道人亲自来访,有失远迎啊!”浮蜃走下案桌,亲自给他行了个礼。
那道长微微点点头。
这老头,莫不是那王天师的师父?他怎么会和浮蜃在一起?
“国王在哪儿?”他冷冷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