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么急,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便是宣那些太医,他们也做不了什么,来来*屏蔽的关键字*也就是那几副药。
就这样走回去吧,许久不曾出来了,正好可以趁机会散散心。”
萧汶轩身体的真正情况在整个大亓都是一个秘密,知情的唯有萧谕墨九和太医院的院正三人。
所以两人都知道萧汶轩说的没错,也只好由着他。
萧汶轩在说罢之后转过身向前走,萧谕和墨九看不到他面上的神情,唯听见他依旧与往常一样平静温和的声音。
“谕儿,这一次回去以后,户部和兵部的的奏折便由你来批复吧。”
萧谕的身形一震,然后声音平静的施了一礼,“是,父皇。”
直起身形后,萧谕看着萧汶轩似乎和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的身形,心中涌起一抹悲伤。
因为他很清楚,萧汶轩既然让他开始接手朝政,那么就说明他的身体恐怕已经快要到极限了。
而走在前面的萧汶轩面容依旧平静,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正如他所说,他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
当初太医为他诊治之时曾劝诫他,若是安心静养,或许还可以有和常人一样的寿命。
但是对他来说,活的久并没有任何意义……
他是大亓的二皇子,也是仅有的两位皇子之一。
他自幼喜欢画景,皇宫之人皆知,二皇子画的一手好画,不逊于那些国手,但却从来不画人。
父皇和母后曾经问他为何不画人,他说,他所画之景皆是能令他惊艳之景,不画人,是因为他从未遇到过能让他惊艳之人。
第一次遇见那人,是他十八岁那年。
那一年他刚刚行过及冠之礼,便求了父皇母后出宫游历。
初出皇宫,到处游走,他听闻泰山的日出之景最美,便独自一人一步一步的登了上去,却在登上山巅的那一刻遇见了那个一身白衣的少年。
是缘……也是劫……
那是他一生中见过最惊艳的一副景……
逐渐升起的旭日映在那人一身胜雪的白衣上,犹如即将踏空而去的仙尊。
墨色的长剑握在掌中,纵然被人团团围困也没有任何的表情,鲜红色的血从剑尖滑落,带着一种刺目的美……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那人抬眸看来。
墨色的眸,白色的衣,红色的血,和那人身后升起的朝阳,构成了他一生中最惊艳的一幅画。
少年的名字叫顾无妄,后来他们走到了一起,同行的还有一个爱吃青梅的女孩和一个名叫谢安的少年。
他对顾无妄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变的质,他已经记不清了,只知道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画板上已经写满了那人的名字。
但是他知道,他们之间不可能,那人修的是无情道,注定要断去一切情念,所以他将这份情藏了起来。
后来他们走过了很多的地方,他也画了很多的画,一幅又一幅,只是他依旧没有画过人。
他想,泰山之巅的那幅画大概会是他一生中唯一的一幅人像画了。
再长的路都会走到尽头,同行三年,那人要回到那个生养他的宗门。
分别之前,他支起自己的画架,想要画最后一幅画。
但是当笔握在手中之时,他却发现,自己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动笔。
就在他有些踌躇之时,一只手却突然握住了他握笔的手。
他抬眸看去,却见那人的面容依旧平静,只是牵引着他的手,笔下,一身青衣的少年在一树梨花下笑的温润。
当最后一笔落下,那人看向他双眸,声音依旧清冷淡漠,只是握住他的手不曾松开。
“云澜剑宗历代修无情道,但道存心中,由人来选。
回宗以后我会闭关,这三年我对浮尘剑典的理解更加深刻,逆转*屏蔽的关键字*也无不可。
我若成功,便去皇城寻你,届时你可愿为我画一幅画?”
“好。”
他看着那人的眸,第一次发现,原来在这场情局之中陷进去的,不止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