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婚礼总归是有惊无险的结束了,玉箫并未出什么事儿,反倒是越骄子被众人在心里又狠狠地记上了一笔。
越骄子很委屈,但越骄子什么也没法说,只能在心里也给地冥狠狠地记上一笔。
换回本体样貌并回到了永夜剧场的地冥心情颇好,哪怕又被帝释教训了一顿也不能破坏他此刻的好心情。
直到他的信徒无人榜传回来了关于风之谷内那名无名废人的消息。
“果然。”地冥捏碎了那一封飞信,笑得极为渗人,“大漠苍鹰也是天邪众邪魂策王的对象之一。”
一旁的陆知槐和傀一默默对视了一眼。
大漠苍鹰,天迹的好基友,也是被地冥所灭的风之一族内唯一的幸存者。地冥当初屠灭风之一族时已是青年,所以那时的他已经与天迹长得一模一样,后来大漠苍鹰找上化为永夜剧作家的他询问灭族凶手时,他便顺手将锅甩给了天迹,以至于后来天迹被大漠苍鹰捅了一刀。
但在两人消除误会之后,他又出手将大漠苍鹰给废了,然后将他丢在了风之谷的附近,并制作了一个大漠苍鹰的自爆头颅送给了天迹,不仅将天迹气了个半死,还将他炸成了重伤。
这一波骚操作也是没谁了。
“闇影,你以为你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答案呢?”地冥自言自语,“眩者就给你们机会,看看会有多少魑魅魍魉跳出来。”
闇影曾经也是地冥的手下,不过如今已经反叛了,大漠苍鹰变成的无名废人也是被他捡了回去,听闻他还救了逃出幽界的地茧·无限,就连邪天子和孤星泪也跟在了他的身边。
“傀一,让一具傀儡将挑战书送去云渡山,今夜,眩者将在恶魔眼泪与一页书一战。”地冥化出命运规划书,边写边笑得意味深长。
“是。”傀一带着挑战书出去了。
陆知槐若有所思道:“你想趁机假死吗?”
“非也,假死如何瞒得过一页书的耳目?”地冥收起命运规划书,看着明显一愣的陆知槐轻声道,“今夜你就离开这里,我死亡的场面不会很好看。”
“你疯了吗?”陆知槐瞪着他,声音猛然拔高,“你这是要*屏蔽的关键字*?!”
“当然不是。”地冥抱着她,赶紧顺毛道,“虽然死亡是真的,但我并不会真的死去,舍去这具躯壳,我仍旧会从闇旸之中利用血闇之力重生,死亡对我来说从来都不是结束。”
死亡从来都不是结束。
听到这句话,陆知槐的瞳孔猛地一缩,天宙之间内看到的画面再次浮现眼前。
无明之渊无数次尝试*屏蔽的关键字*的少年,利刃划过脖颈,血液贱上墙壁,无力倒下的身体……然而第二天他仍旧会醒来,只有墙上暗红的痕迹和身上留下的累累伤痕能证明他曾经真的*屏蔽的关键字*过。
陆知槐在他怀中一动不动,僵硬半晌后才缓缓抱紧他,将脸埋在他的胸口闷声道:“最后一次。”
“好。”地冥明白她的意思,保证道,“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真的杀死我。”
真狠啊地冥,不仅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
她抬起头,看着他桀骜的面孔,泄愤一般狠狠咬上了他的唇角。
地冥眸色一深,按住她的后脑反吻了回去。
……
明月高悬,群星璀璨,清冷的月光照亮了嶙峋空旷的恶魔眼泪,仿佛连它也不禁期待起这一场正邪之战。
陆知槐没有听从地冥的话离开那里,但也没有亲临现场。她不想亲眼目睹他的死亡,哪怕知道那只是暂时的。
她安静的坐在永夜剧场之内,不知过了多久,整个剧场受到远处血闇之力的冲击而忽然一阵剧烈的震动,浓厚可怕的血闇之力惊爆四野,但很快就全数消失殆尽,然而哪怕只是残余的力量,也将四周的山石尽皆摧毁。
“冥冥之神……自爆了。”傀一出现在她身后,哑声说道,“一页书被重伤,天迹和法儒来到现场,压制住了爆发的血闇之力。”
陆知槐点点头,神色异常平静:“我知道了,这段时间你便留在闇旸所在之地血闇漩溟继续修炼末日武典,等候他的重生,若是有事就让傀兵来通知我,你自己千万别擅自行动。”
傀一轻轻点头:“是。”
陆知槐垂下眼睑,转身离开了永夜剧场。
如今地冥已死,那些潜藏在阴影之中的角色也应该开始登上舞台了吧?
……
随着地冥的死亡,风之谷内天生异象,诡异可怕的邪气弥漫四野,无限站在风之谷的裂缝旁受到邪氛冲击,魔始之瞳忽生感应,脑内再现未来景象。
魔始之瞳每一次的开启都是不可控的,并且会大量消耗他的体力,不过短短数秒的时间,无限的眼角便已经缓缓流下了两道血痕。
“这……怎会如此……”无限强忍着脑内传来的阵阵眩晕,“不行,我必须、必须把看到的告诉他们……”
然而他强撑着走了几步后,仍旧眼前一黑,然后重重摔倒在了地上。
陆知槐前来风之谷查看异象的时候,正巧看到手持羽扇、宛如文人墨客的无人榜在低头察看地上昏迷不醒的人。
“夫人。”无人榜看到她时微微一愣,随即向她恭敬地行了一礼。
陆知槐也被这个称呼弄得一愣,随即有些微囧的说道:“先生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无人榜摇头道:“礼不可废,夫人既是冥冥之神的伴侣,无人榜岂可怠慢。”
劝说无果,陆知槐也不再坚持,她同样看向地上昏迷之人,纳闷道:“无限?他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