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这个给你。”陆知槐从袖中掏出一个青瓷小瓶交给他,“这是我之前无聊时炼制的丹药,如果你受了重伤记得吃一颗,或许可以撑到救援到来。”她哪会炼药啊,这其实就是游戏中的大红药,不过药效也确实惊人就是了。
邃无端听她说是随手炼制,想必不会十分贵重,因此也就没有过多推辞,而是接受了她的好意:“嗯。”
“无端,陆姑娘。”
身着华贵紫衣的青年缓缓步入亭内,眉目俊秀而雅致,身上还带着一股淡淡的书香气息。
“玉主事。”
陆知槐和邃无端一同起身,朝他行了一礼。
“何必这么客气。”玉离经温声道,“陆姑娘虽非儒门之人,却愿意为了圣剑一事而奔波,玉离经感怀在心。”
陆知槐道:“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见外了,我看主事年纪也不算很大,我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吗?”
玉离经莞尔:“当然可以。”
“那离经也不必总称呼我陆姑娘,听着挺见外的,直接叫我的名字便好。”陆知槐同样笑道。
“好,那我以后便直接称呼你为知槐了。”玉离经说着,又看向邃无端说道,“无端,如今儒门之内确实藏有暗鬼,我需要你和圣司相助。”
邃无端沉默了会儿后才说道:“圣司的伤还没好,需要休养。”
“呃。”玉离经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看来无端对儒门还是心怀芥蒂,“那……你可愿意助我?”
邃无端:“嗯。”
玉离经苦笑道:“真是令人感动。”
陆知槐在一旁偷笑不已。
“知槐。”玉离经看向她,眉眼同样一弯,“这事儿也需要你的帮助,你可愿助我?”
“啊?”陆知槐没想到他的计划里竟然也包括自己,不由愣了一愣,“这……当然没问题。”
……
德风古道暗牢之内,剑咫尺正在闭目打坐,却忽然听闻一道熟悉嗓音小小声的叫他。
“剑咫尺!剑咫尺!”
他睁开眼睛,牢门外是生生将一袭简洁白衣穿出无双风华的女子。她眉目清丽,衣冠胜雪,此时就蹲在牢房外小声的呼唤着他。见他有了反应,她连忙朝他招了招手。
剑咫尺起身走过去与她一样蹲了下来,面带疑惑。
他张了张嘴:“陆……”
“嘘——”陆知槐将食指放于唇前,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剑咫尺于是闭上了嘴巴,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些什么。
“你听我说,剑咫尺。”她抓住他的袖子,将他往自己的方向又拉了一拉,小小声说道,“我不相信儒门之人,他们当初可以让无辜的门人牺牲,如今也就能牺牲你。”
她靠的太近了,隔着牢门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细细吹拂在自己的手臂上。剑咫尺不禁神色紧绷,耳尖微红。
“明晚这个时候,法儒必然已经不在德风古道之内了,到时候我会设法将你带出这里,出去之后你不用管我,直往北走,自会有人接应你。”陆知槐神色严肃,然而一张薄薄的纸条却也被她不动声色地塞进了他的掌中,“接应之人你可以信任,到时候你什么也不用问,跟着他走就行了,你信我吗?”
剑咫尺默默握紧那张纸条,缓缓点了点头。
而暗牢之外,有人悄悄离去。
陆知槐嘴角微扬。
啧,鱼儿上钩了。
……
客房内,陆知槐惬意的斜靠在床榻之上,雪色长袖铺满了半个床铺,上面精细的梅花暗纹在烛光下不时闪过淡淡的银色微光。
她从怀中掏出小丑卡牌后松开了手指,那小丑卡牌竟是悬空浮于她的面前,牌面红光闪烁间,永夜剧作家的声音宛若醉人的红酒,缓缓流淌在她耳侧。
“禅剑一如等人妄图修补天火之灾后破损的地脉,却不知他们的举动将会替眩者开启血闇第三灾。”永夜剧作家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恶意与嘲讽,“你瞧,哪怕他们再不愿意,也不得不照着眩者为他们写好的剧本走下去。”
“是是是。”陆知槐毫不走心地夸赞道,“冥冥好厉害。”
永夜剧作家:“……”
他问道:“你似乎有心事?”
“没有。”陆知槐戳了戳悬空的卡牌,暗红色的光芒在她指尖泛出一个个涟漪,“我只是在想那个扮作鬼麒主的人究竟是谁,他似乎对你很熟悉,不然也不会选择你来背锅了。”
永夜剧作家淡淡道:“不管他是谁,跳梁小丑罢了,只敢在背后耍小手段,终究上不了什么台面,你看眩者,他们就算知道是我做的,又能奈我何?”
陆知槐忍不住失笑:“这算是高级反派的自我修养吗?”
“高级反派?”永夜剧作家哈了一声,“算是吧。”
陆知槐单手托腮,笑盈盈地望着那张小丑卡牌。
这就是全新的十七啊。
生来善良,坏得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