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先下去了。”
“嗯。”
梁父伤了心口,救回来以后就要用各种名贵的药材来养着,将军府里许多钱财都是梁父打战时搜刮那些前朝富绅贵族得到的,倒也堆积了一个库房。
梁母算账时,没有了后院那些吃白饭的,扣掉梁父的药材费,竟比往月花费得还要少,到了晚上和林晨吃饭时心情不错地多食用了一些。
“母亲,舅舅那边回信了吗?”
林晨思来想去,还是想带着梁父梁母在整个国家乱起来的时候去国外,他自己安危是小,这二老是绝对不能够出现任何的闪失,而梁母的弟弟就在国外发展得不错,有梁母弟弟的帮助,出国乃至各种事宜都会比较方便。
梁母在嬷嬷的服侍下喝了一口补身体的鸡汤,在林晨面前也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算算日子也大概差不多到了,你父亲现在这个样子,我们去你舅舅那边也是一个好的出路。”
梁父坐到这个位置,说没有得罪人肯定是不可能的,现在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对于林晨这些日子应付那不断上门来的上头的特派员,梁母也是猜到事情一二。
“母亲,孩儿已经长大,”林晨吃完最后一口饭,坐在梁母的身边,挽着梁母的手臂晃,“你不再操心,都交给我吧,你就放心吧。”
“好。”梁母保养得宜的脸上的笑容止都止不住,许久没有感受到儿子的亲近,梁母心情都变好了。
之前说到上头的特派员,林晨应付得倒也没有什么,有着肆意妄为的人设,林晨和人说话的时候可熊了,分分钟气得人肝疼。
把特派员气走了一次又一次,在这无聊的时光里倒是给林晨增添了不少娱乐。
我就是喜欢看你气不过我,却又不能够打我的样子,难得恶趣味一把的林晨每次去见这特派员都是面带微笑回来,差点都快让梁母怀疑自己儿子是不是性向出问题。
这梁府闭门谢客,一闭门就顺便过了一个年,等到第二年春天了,梁父才勉强能够下床走动,活动一下身子,免得僵硬。
这梁父行走不便,许久未动弹,得人扶着才能够慢慢行走,偏偏平日里都是林晨扶着的,这日故意表现出有天赋的林晨去神医那儿学习医术去了,来照看的是梁母。
没有扶着可不行,“你们俩去扶着。”
梁母随意点了门口守着的俩个士兵来当人形拐杖,自个儿坐在那里整理虽然将军府闭门还是收到的年礼和府里进出。
梁父慢慢走动着,看着坐在春日阳光下算账的梁母,注意到了梁母的头上也长出了白发,原来他们都已经开始老了,能够这样子安安静静生活一辈子也是好的。
不由自主的,梁父开始后悔昔日为了麻痹上头的监视对梁母做出种种的冷淡和伤心事,甚至儿子出生的时候都没有陪在娘俩身边,只知道往上爬往上爬,现在是不是就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易欣已经不会在原地等他。
梁母打着手上的小算盘,偶尔提笔写上几个字,晒着温暖的阳光,根本不搭理在旁边复健的梁父。
梁父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能够下地后的几天,还是见了已经不想再踏进梁府一步的特派员来议事。
而恰巧,梁母弟弟林晨的舅舅送来的新年的礼物来,整整好几车刚刚下船的洋货停在梁府门口往里面搬运。
“慢走。”梁父亲自领着上头这个派过来却被林晨气得不轻的特派员慢悠悠地往外走。
“梁将军,这是?”
“这是我大舅子的每年都会送过来的洋货,您要不选几件喜欢的?”
“不用了。”
梁父这话说的,跟他没有见过好东西似的,果然是个粗人,没有教养,特派员冷着一张脸来拿告辞都没有就直接离开了,之后更是没有注意到梁母第二天夜晚回礼的年货整整装满了一搜轮船,那是将军府的大部分家当,就在这特派员的眼皮子底下乾坤大挪移了。
梁母对自己的弟弟不是出了名的爱护,每年的回礼也是多得不行,今年的回礼也是正常的。
把名贵易带的东西送走,梁母重新清点一遍库房,就重新锁上,这些东西大概是没有机会,也没有命带走了。
就在昨日,特派员回到宾馆后,梁父就收到了他曾经机缘恰合救过的高层的电报,上头要对他下手了。
这等要命的事情,梁父和梁母怎么可能会留下来送死,在回完礼后,在林晨的劝说下,直接带上愿意跟他们走的奴仆登上了去外国的轮船。
林晨则是拿着梁父调动军队的将军令去了城外军队驻扎的地方,和早早就准备就绪的张副官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