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归雨,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东西!”方正想到他和裴沐航,两个男人,不由一个哆嗦。
玩笑归玩笑,桑归雨这次主动与他提起投资的事情,方正一愣,有点反应不过来。
他打电话给她也是为了此事,主要是希望她能让裴沐航给他一个机会,但他又不愿让桑归雨觉得为难,他一直把她当妹妹看,不想两人单纯的关系因为钱的事情而有影响,聊了几句想着就这么算了,他再看看有什么其他方法,她反而开口了。
“你不要为了我去求他,我不需要你这样。”方正认真地说,他看得出来裴沐航对他的创业根本没有兴趣。
裴沐航当然不可能对前情敌的事情感兴趣。
“你想多了,这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参与,你忘了,我现在可是闲赋在家的无业游民,如果不找点路子赚钱,岂不是要坐吃山空了。”
“我可不是为了咱俩的关系意气用事,听你说过之后我就特地请教过商界大佬,他给我分析过了,我也仔细想过,觉得还不错。”桑归雨说得诚恳。
“谢谢。”方正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要投资,没想到还去咨询过。
“谢什么,你应该说祝我们合作愉快。”
“好,祝我们合作愉快。”
桑归雨挂了电话,立马套上拖鞋从一边的书桌上抽出一张白纸,斟酌再三,写了一张借条,签上大名和日期,塞到了抽屉里。
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
躺着休息了一会儿,睡不着又闲来无事,她就上购物网站乱逛,买了几样东西,忽然听到隔壁传来一阵悲伤的钢琴声。
她不懂钢琴,仍能感受到音符里的那种孤独。
拉开窗帘又看不到人,对面窗户是裴沐起的卧室,窗户禁闭,完全看不出什么,也没听说他们回来了。
圣诞节把儿子丢在家里,夫妻俩去过二人世界,感觉起爷好凄惨。
桑归雨下楼,告知管家想去隔壁看看,却见到他一脸犹豫,还想要请示裴沐航,想到裴沐航工作这么忙,她自己就先打退堂鼓了。
反正她也只是想想而已。
“太太,起爷和江先生不在家,只有武先生在。”管家怕她误会,解释道。
“哦,知道了,幸好你拦着我。”桑归雨想到只有不苟言笑的武溪行在,瞬间脑补一出两人见面招呼然后没话讲的尴尬场面。
只是他在孤独什么啊?
不懂。
下午桑归雨就接到起爷的电话,说去陪外公外婆了,过几天再来看她。
桑归雨想到当时和裴母吵架搬出来的事,也不知道她气消了没有。终归是裴沐航的亲妈,她也不想他为难。
自打裴沐航和她住进帝华豪庭,他就没提过家里的事,夹在中间,应该也很为难吧。
换个角度想,她妈妈也没错,哪个当妈的在不了解女方的情况下知道自己儿子的房子和钱全给了女方,不会担心儿子是被骗了。
她当时只顾自己伤心,忽略了这一点。
哎呀,事情都过去了,再想也没用,桑归雨唾弃自己一把,拿了一个橘子,正要回房间,瞥见老妈鬼鬼祟祟地在东张西望。
明明很谨慎小心,害怕被发现,对上她探究的目光倒是特别淡定,还有种看什么看的警告意味。
桑归雨咧嘴一笑跟了上去。
“妈,你这脸怎么回事?”
“没事。”
到了房里,桑归雨这才看到她脸上被刮了一条条,桑母无所谓地挥挥手,把手上的一个塑料袋朝桌子倾倒。
噼里啪啦的都是老树皮。
人要脸树要皮啊!
“妈,冬天了,扒树皮那树会死的吧?”
“每棵只扒了一片,怎么会死,你是不是傻?”
桑母不是那种目光短浅的人,她还想着明年再扒皮呢,一下子弄死了无异于杀鸡取卵,她怎么会不懂。
被老妈这样鄙视,桑归雨装作没听见,拿起一块树皮闻了闻。
“这是什么树皮?”
“猫儿刺。”
有刺的?怪不得。
桑归雨看了一眼老妈脸上的刮痕。
“干嘛用的?”
“泡酒,补肝肾;强腰膝。”
“我最近好像腰也酸……”
“回房躺着去!”
桑归雨被桑母一瞪,耸了耸眉毛,乖乖走人,开个玩笑嘛,又不是真的要吃,她知道她现在不能吃乱七八糟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