邰憺昀“嘁”了一声,看着頔澂的眼神颇为嫌弃。
頔澂笑意一滞,长叹一声:“罢了,终归是好事。”
装瞎总比真瞎好,吃的苦头总要少许多。
邰憺昀气急败坏道:“也就是你有这好胸襟,若是我吃了这么多苦头后被人告知一切所为皆是自作多情,早起炸了!要我是你,现在必定让小清子给她下个药,让她瞎几天,再给她送药,好歹不能把药给浪费了!”
頔澂失笑:“你何苦这般气急败坏,她不瞎不是更好吗?那药我自己留着便是,指不准哪天能用上呢?”
好歹是可解百毒的药,自己留着也不错。
可邰憺昀这人向来是个皇帝不急太监急的人,听到頔澂的话,眼白都要飞上天了。
“瑾瑜啊瑾瑜!别人都说你智而近妖,我看你就是傻的可怜,哪有人会希望自己解毒的药能用上?你是多希望有人给你下毒啊?得,也别等别人了,我今个儿正巧身上带了上好的鹤顶红,就给你泡水了好好品品,看看味道甘不甘醇!”
頔澂对邰憺昀这副模样见怪不怪,并没有生出丝毫怒气,反而慢悠悠的说:“你今天来找我就为了这事?好了,你现在都说完了,便回吧,我待会儿还打算进宫一趟。”
“你……”邰憺昀气的五官扭曲,牙齿咬得咯吱咯吱响,“郤頔澂你好样的,没看见小爷被气成什么了吗?也就小爷心胸宽广,换个人迟早和你绝交!”
“我也就纵容你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頔澂手指轻轻敲着茶杯,不紧不慢的把邰憺昀的话堵回去。
邰憺昀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打开扇子猛的给自己扇风降火,看也不看郤頔澂一眼了,又直接翻墙走了,隐约间郤頔澂还似乎听到了他摔倒的声音,紧接着还有邰憺昀一句骂声:“郤頔澂下次给小爷把墙砌矮点,摔死小爷了!”
頔澂无奈的摇摇头,脸上是罕见的真心笑意,看着有些高的墙头,对着隐匿在角落的弦清道:“请几个工匠改低点吧,免得他每次出去都摔着了。”
弦清从角落里出来,看着墙头嘟囔:“谁叫他每次都不走正路,明明有门,偏要翻墙,不摔他摔谁?”
頔澂瞥他一眼:“你在我面前倒是愈发放肆了。”
弦清干笑:“不敢,主子我那是有感而发……嗯,没错,有感而发。”
“好了,不必解释,快去备车吧,我得去宫里一趟。”頔澂抬手,止住弦清的话头。
弦清得令,立刻连声说“好”。
“希望不会晚了。”看着天际悬挂的太阳,頔澂低声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