珹玭手抵在龙椅扶手上撑着头,嘴抿成一条直线,脸色阴寒。可下面高仲勋还喋喋不休。
“今日在朝的各位莫不是为国殚精竭智之臣,为国之安定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如今右相一言妄图挑拨陛下对臣等的信任,陛下!君臣不合乃国之大忌,右相心思不可不谓歹毒!”
“陛下,御史大人所言极是,右相大人包藏祸心,望陛下明鉴,莫要寒了老臣们一片为国之心!”
“求陛下明鉴!”
朝中资历较老的臣子几乎都跪在地上高呼,一声又一声,压的人心烦。
“微臣不曾想过原来朝上竟是如此热闹。”一声突兀的清冷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插了进来,让得所有人停下动作,齐齐往后看去。
只见頔澂一身白衣胜雪,流云般的墨发被一根雪白丝带束起来,半披散,半束缚,容颜如玉,眉眼清冷而淡漠,步履轻缓朝众人走来,如光风霁月,神明临世般飘逸不染俗尘。
頔澂一路走来,偶尔如月华般清冷的眼神偶尔触及一些大臣,确让那些大臣心中不由一寒,忍不住往后退一步。
走至莘子班与伭潇霍稍后的位置,頔澂没有在向前,而是双手交合抬起作揖,开口道:“臣问陛下圣安!”
这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连忙高喊道:“明邗庄主,朝堂乃天家重地,你一白衣怎可擅自进朝?”
珹玭在上嘴角微勾,一抹不屑的笑浮现,而頔澂不急不缓的转身看向说话的那位大臣,嘴角噙着一抹浅淡到几乎看不到的笑,发问道:“敢问这位大人是?”
那位面貌普通的大臣倨傲道:“在下不才,翰林院侍读学士刘清才。”
“有幸得识大人,此生幸也。”頔澂眼神落在刘清才身上,明明看起来轻飘飘的,却压的刘清才抬不起头来。
“不过大人。”頔澂神色淡漠,气尊贵,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高不可攀,“在下乃先帝亲封摄政王,当今陛下所拜帝师,大人何德何能,胆敢以下犯上?”
頔澂从袖中掏出一张黄色帛布朝着众人打开,上面整整齐齐的墨字有序摆放,帝印赫然在上,离得近的臣子拉长了脖子窥看,看完之后连忙点头。
“这是先帝的亲笔没错。”
“是啊,上面的帝印造不了假。”
“臣拜见王爷。”有些趋炎附势之臣立马对頔澂拜礼。
頔澂对刘清才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却让刘清才面露惶恐,他慌张跪在地上朝珹玭一拜,“陛下,微臣无心之失,还望陛下莫要怪罪!”
“刘爱卿此话不应对着朕讲。”珹玭虽对頔澂所说的摄政王一事不明,但也明白现在她和頔澂此时需得好好配合,于是笑道,“你应该问问明邗庄主。”
頔澂瞥了一眼刘清才,对着珹玭说:“刘大人既然无心之失,臣自然不会怪罪,不过陛下,刘大人身为朝廷官员,私杀百姓,谋害忠良之罪可不是臣能不怪罪的。”
刘清才脸色苍白,“庄主此言何意?”
頔澂轻笑,“大人不知?那我便悉心为大人解释一二。陛下,可容臣向禁卫军借剑一用?”
满堂脸色哗变,刘清才木在原地,高仲勋立刻高呼,“陛下,此举不妥!朝堂允人用剑,实在过于危险!”
“高大人莫不是怕在下刺杀陛下?”頔澂眼神漠然,语气平和却透着无边寒意。
高仲勋被他的眼神看得背脊发寒,不由瑟缩一下,方才鼓起勇气继续朝珹玭道:“陛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