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禹王朝18年,百姓安居乐业,京城表面一片祥和。
骠骑将军府内,一名身穿水蓝色襦裙,梳着飞仙髻的少女,正晃悠着双腿坐在粗壮的树干上发呆。此人便是杨笑,不,现在应该叫梁安夏。
来到古代十多年,现代的一切都已经慢慢淡去,不知道自己爸妈、朋友们都如何了?自己突然来到此地,那个睡梦中的自己是消失了吗?还是早已被别人所取代?他们可还曾记得自己?
所幸如今爹娘宠爱,兄长珍视,将军府内也从不似其他府宅时不时闹几出让人不愉快的腌臜事,即便是父亲梁宇政近一年来奉旨留京操练新兵,不上学堂的日子少不得被他派人从被窝中唤起锻炼身体,可不就是过着米虫一般的生活嘛。
然而古代的生活日复一日,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综艺、没有电影,即便是可以参加城中的宴请聚会,也不过都是披着华丽外衣的攀比大赛、相亲大会,次数多了,着实无趣。
梁安夏啃着手中的苹果,不禁思考着要不要找个时间偷溜出府,去京城外的地方见识见识不一样的江湖生活。
“天呐,小姐你怎么又爬树上去了,求求你快下来吧!当心摔着!”,终于找到自家小姐的夏竹,站在院子里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不停地朝树上发呆的梁安夏喊道。
“笑笑”,不见其人,先闻其声,一个身着素雪绢云形曳地千水裙,腰束白兰云带,面若芙蓉的貌美妇人缓缓走了过来。一双凤眸溢满了温柔祥和,小指大小的明珠别在青丝发间,莹亮如雪,黑白相衬,简约又不失雍容。
“夫人”,夏竹朝着来人欠身问安,此人正是梁安夏娘亲,骠骑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萧毓。岁月温柔,时光善待,已经是两个孩子母亲的萧毓依旧比同龄命妇看上去更加年轻、靓丽。
走到树下,萧毓对着一旁的夏竹微微颔首,然后一言不发地望着树枝上手忙脚乱站起来的梁安夏。
“娘亲,您怎地过来了”,努力稳住摇晃的身体,梁安夏忙不迭跳下树来,害得树下的夏竹又是一阵惊呼。
一旁的下人们早已见怪不怪,梁安夏从小便似将军梁宇政般爽朗活泼,三天上树,五天上瓦,少爷梁安萧却恰恰相反,沉稳又冷漠。兄妹俩的五官糅合了将军夫妻二人全部的优点,只是梁安萧平日里不喜笑,显得五官深沉厚重,而梁安夏性格跳脱,显得更加明媚动人,特别是那双小鹿般的眸子,配上如沐春风般微笑,无论闯再多少祸,只要冲着人撒撒娇,总是让人生不起气来。
“若是不过来,怎知你又调皮了?还不赶紧过来,看你脏得跟个花狸猫一样”,萧毓佯装生气,内心暗自叹息,明明是她一母同胞生出来的儿子和女儿,为何性格南辕北辙,老天爷就不能调和一下吗?
“眼见你外祖父生辰快到了,府中最近也没什么大事,为娘便想着早点回去帮衬帮衬。学堂近期都在讲女德,料你也听不进去,要不要向学堂告个假,同娘亲一起?要知道外祖父外祖母最疼你了,笑笑若是能提前回去,他们二老指不定有多高兴。”
萧毓出生医药世家萧氏,家庭和睦,自幼也是被家里捧在手心宠着长大的,此番萧父寿辰,萧府离京也不远,便想着和女儿商量,提前回娘家帮衬父亲五十岁寿宴。
“好呀好呀,还是娘亲最懂女儿”,梁安夏接过萧毓贴身婢女春兰姑姑递过来的手帕,胡乱擦了擦被树枝弄脏的手和衣裙,上前亲昵地挽住了自家美人娘亲的胳膊。
“你看你,还有一年就及笄了,毛毛躁躁,一点女儿家的样子都没有。看看人家小萱,温婉大方,琴棋书画样样都行。你呢?整天就知道上房揭瓦,敢情是准备继承你爹爹的衣钵?”,萧毓轻拧着梁安夏的脸颊笑骂道。
“娘亲,疼!爹爹的衣钵有哥哥,女儿可是立志要继承娘亲的医术呢。小萱那是骨子里的温柔贤惠,天生就适合摆弄那些个物什,一静一动,一内一外,这不刚好与女儿凑成一对嘛。娘,咱们什么时候去外祖父哪儿呀”,梁安夏拉着萧毓不断撒娇,尽显小女孩的娇柔伶俐。
“小皮猴,就你会说。回你外祖父家的事,晚上先同你爹爹知会一声,可以的话,咱们明天下午就回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母女俩挽着手边走边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