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眉也不知道从何处弄来了一辆马车,有言在先,她可没找傅小姐要银子。
马车是在她从黑市上买的,真金白银掏的自个的钱。价钱倒是便宜,马车差不多八成新,就是这马稍微老了点,卖马车的老板说这马名唤“黑袍”,黑漆漆的晚上跑的老快了,所以叫黑袍。
柳如眉一听这话儿,立马掏出银子给买了,回来的路上她思前想后她和傅小姐一行仨人,皆是女流之辈,白天跑车着实不安全。上回在山路上被山贼劫亲之事历历在目,现在想起都瑟瑟发抖,她赶着黑袍回了客栈。
回到客栈里,柳如眉招呼青衣收拾好行囊,又和傅小姐商量了一下此去盛京的行程。
说到要走了,柳如眉忍不住多嘴问了一句傅小姐,“上回在花满楼那位千岁爷什么来头”?。那天,我外面跪着的外面,身边的老少爷们儿可没一个敢挪脚的,想必此人非同凡响。
傅宜宁一听柳如眉扯闲篇扯到赵怀先身上,两块红晕偷偷爬上绯鬓,傅宜宁心神不免慌乱。她一想到自己被那人唐突之后的情景,更加不敢抬头看柳如眉。
想到自己是已有亲事在身,还让其他男人那样自己,如此不守妇道要是被媒婆知道了,万一再添料描黑再传出去了的话,钱家毁了婚约是小,但是若因此事连累父亲,让傅家背上不洁的名声,自己即使死了,也没脸面对傅家列祖列宗。
柳如眉瞅着眼前的傅小姐,这小脸一阵阵通红,一言不发,双眉深锁,像煞有介事一样。
她意识到了一点,千岁爷和傅小姐有点什么。
柳如眉也猜出了七八分,毕竟自己最擅长这男女之事。
俗话说的好,“少女怀春,红晕满身”,这不就是傅小姐现在的写照嘛,娇羞嗔念,这是女孩子想心上人的样子啊。
咱们暂且不管这千岁爷是何方神圣,从傅小姐此时此刻的神态可以看出,她和那位爷定有蹊跷,这蹊跷是感情还是奸情就不得而知了。
傅宜宁思考了半晌,抬起头笑眯眯的跟柳如眉说道,“不瞒柳姐姐,那位千岁爷是江州城的郡王,我上回在花满楼中所遇之人便是他,咱们上次在山路上救我们的也是他。
您也见到过,您还朝他下跪许诺到了盛京,让钱老爷给他送银子您可曾还能想起”?柳如眉被傅宜宁这一笑,浑身不自在。这傅小姐到底有几面,一会儿天真烂漫与世无争,一伙儿大家闺秀风浪不惊,现在又是眉头一皱计上心头,这笑眯眯的眼睛一看就有诈。
柳如眉听完傅小姐的问话,她柳如眉哪里还记得这些,赶紧从脑子里找记忆,山路上来救自己的是个和尚。后来,赶到傅小姐身边时,她身边的男人气宇轩昂,举止端正,看身手也是一人物,但是说他是江州郡王,这点让柳如眉不信。
大宋朝的女人谁不知道江州郡王是先帝六弟,风流倜傥,一表人材。更是当今天下公认的美男子,谈吐间竟是诗词歌赋,他风雅而不风流,曲高和者多,满朝文武大臣人人都与他要好,更是盛京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千金,人人想嫁的意中人。
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全身寒气逼人,满脸褶子的老男人呢。
柳如眉摆了摆手,笑的前俯后仰说道:“不可能不可能,虽然当日的恩公身材高大,身手不凡,但是和那位江州郡王赵怀先这位盛京城的美男子相比,自然是相差甚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