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想到，最后挡在她面前的，竟然会是这位老者。

她虽然融合了纳兰嫣然的记忆，但其实，一直以来，这些记忆都不是主导，只占据了极小的一部分。

并且，关于纳兰桀，作为云岚宗少宗主的纳兰嫣然，在家的时间很少。

对他的记忆，其实也并不是太多。

所以口中，一直称呼她为老爷子。

但，她很清楚，这是自己的爷爷。

萧炎也定在空中，紫云翼逐渐收拢，慢慢落下。

“纳兰老爷子。”

对于纳兰桀，他并没有多大的厌恶。

不然，也不会尽力帮他除去烙毒，虽然这其中，很大部分也因为七幻青灵涎。

但杀纳兰桀，他没有想过。

双脚如浇铸青铜般沉重，他尝试抬起脚步，却是被纳兰桀突然喷出的一口鲜血，最后却没有能迈出这一步。

纳兰桀脸上全是血，慢慢睁开眼，看着慢慢蹲下身来的纳兰嫣然。

笑了笑。

这一笑，几乎融化了寒冬。

也。

融化了纳兰嫣然的内心。

随后，纳兰桀艰难将目光侧移，看向萧炎。

“小家伙，我纳兰桀，咳……纳兰家欠你的，都还给你了。”

“放……放手吧。”

话音一落，纳兰桀昏死过去。

纳兰嫣然在纳戒之中翻箱倒柜，慌忙地拿出自己丹药，送到纳兰桀的口中，却根本无法塞进去。

天，似乎黑了，死气沉沉的颜色。

身体，似乎虚脱了，再也没有力气。

空气冻结，也体内热血也是沉寂着。

很静，很冷。

天地黯然，莫过于此。

此刻，她才是真正明白，什么叫天崩地裂，心如刀绞，那是痛到难以出声的境地。

拼尽全力，她站起身，对着远处吼了一声。

“古河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