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邹帮主也是仗着自己在江湖上有几分面子,而周承泽又是新任掌门,一个毛头小子而已,在江湖老前辈跟前也是很难抹开面子的,如此才这般自说自话,当然在他看来,他的姿态也确实放得很低了,不应该不给他面子才对。
周承泽听着他这般自说自话,越发有些着恼了,冷声道:“在邹帮主的眼中,你的儿子杀人放火,想必都不会当成是什么大事儿吧?”
江湖中人虽然时常打打杀杀,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情,当真是没有少干,但却不会放在嘴边说,若谁那般口不择言,说杀人放火都是小事,岂不是要被千夫所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但周承泽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指邹明朝不把人命当一回事了,当然他有没有把人命当一回事,而在场诸人心知肚明。
邹帮主听到这话也有些恼了,周承泽这明显是不把他放在眼里,这么不给他面子,且还当着陈老帮主的面,怎么说自己也算是江湖上的老前辈了,就让他把脸面往地上踩有何区别?
“周掌门你日月剑派是势大没错,可你屁股底下那个位置有没有坐热乎?这个还难说呢!”邹帮主脸色有些不好看的说道。
这是故意黑着脸吓唬人呢!香枝儿眉头一皱,略有不满,邹帮主这人,她往常也是听说过的,一身功夫极为不错,才干也出众,为人也极为讲义气,手下跟着一票十分忠心的兄弟。
要说他这人也挑不出什么大毛病来,唯一的败笔也就是他这个儿子了,可是他如今的做法也实在太护短了些,让人不服。
“我屁股底下的位置有没有坐热乎,这个可就不劳邹帮主费心了!”周承泽扯了扯嘴角,神色冷硬,嘴角略带嘲讽的说道。
他神色细微的变化,也只有香枝儿看得最清楚明白,他这是生气了,不同于往常的生气,很有些山雨欲来的架势,仿佛一言不合便会动起手来。
她知道,若是他自己受伤,估计都不会这么生气,之所以会这么生气,只是因为此次遇险的是她香枝儿,他将她看得中,不愿意她置身于任何危险当中,所以,才会这般揪着不放。
“石头哥哥!”香枝儿伸手,偷偷的拉了拉他的袖摆,轻轻的唤了一声。
周承泽转头看她,她却是直接站了出来:“邹帮主只说我毫发无伤,却不知我也受了好大的惊吓呀,你要说就这么算了,我也是不服的。”
那邹帮主见真正的苦主站了出来,瞧这姑娘说话还挺软和,并没有要刻意为难的意思,心思不由转了转,静默了片刻后开口道:“今儿这事确实是对不起陶姑娘了。”虽然他觉得这事儿,自己的儿子也是受人指使,真正的源头还是在漕帮,可谁叫自家的儿子这么缺心眼儿呢,人家一指他就动了。
再说这事儿若是没有暴露出来,他儿子没准还要背这个黑锅呢,真要如此,岂不更冤?认真想了想便接着道:“要不赔银一千两,算是给陶姑娘压压惊,如何?”
一千两银子,放在寻常人家这绝对是个天文数字,可是放在穿云帮这个帮主的身上,那就太寒碜了。
香枝儿只觉得这个穿云帮的帮主实在是太小气了,也或者是根本就瞧不上她,觉得她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为这区区一千两银子都能折腰,这次香枝儿也有些恼怒了。
“邹帮主这赔礼道歉得一点诚意都没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