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燕枚吓得够呛,心有余悸,破口大骂。
袁老太太这会镇定下来,她伸手拦住满口脏话的何燕枚,“闭嘴!”
陈姨是傅燕生的人,她们贸然打上门,不管结果如何,这件事本身就是她们不对。
刚才陈姨不在还好,任凭云想想说破嘴,傅燕生也不敢发难,但现在陈姨这个外人在,她们做事还是小心些为好。
袁老太太到底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会缓过神来,怒不可遏说道:“好好好!傅燕生养的野女人真是好样的!朗朗乾坤拎着菜刀威胁人,我老太婆也算是领教了,你别得意,我们袁家不是好惹的!你这种情形已经构成了犯罪,我要报警,让司法来处理这件事!”
袁老太太在何燕枚的搀扶下站了起来,阴沉沉瞪着云想想,话里话外都是警告威吓的话。
云想想晃了晃手机,“从你踏进来开始,你说过的每句话,我都已经用手机录下来,你尽管去告,我自会把证据交给警察,看到底是谁把牢底坐穿!”
袁老太太没想到她还留了这一手,顿时气得够呛,恶狠狠道:“走着瞧!”
“咱们走!”她狠狠拽着何燕枚的胳膊,往外走,何燕枚疼得脸色扭曲。
她临走前,气不过,丢下一句狠话,“云想想,你最好祈祷永远不要被傅燕生抛弃,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
袁老太太想到录音,猛地拽了一下何燕枚。
何燕枚憋屈着脸,气呼呼走了。
他们一走,云想想脱力地跌坐在地上,身子抖得厉害,手脚像面条一样软绵绵。
刚才拿起菜刀的那一刻,她有一种拿命豁出去的疯狂。
她安分守己过自己的小日子,从未招惹过什么人。
这些人凭什么高高在上地践踏她,将她的尊严扔在地上随意乱踩!
就因为她是傅燕生的女人,就该被这些人唾弃辱骂吗?
这样的恶人,活在世上就是浪费空气。
她捂着心口,心痛地无法呼吸,大口喘着气。
她张开五指,指甲狠狠掐在木质地板上,指甲盖都掀翻了,都无知无觉,跟心里的痛比起来,这点痛算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陈姨锁上门,转头看到云想想糟蹋自己的这一幕,吓坏了,急忙拽住她的胳膊,低声训斥,“你不要命了?”
“傻孩子,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赔上自己的一生,根本不值得,身体是你自己的,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想着谁来爱惜你!”
“听陈姨的,你要是难受,别憋在心里,跟我说说,纾解一下心里的郁气,可能会好受一点。”
陈姨转而伸手,轻轻抱着她,将她揽在怀里。
她的怀抱是那么温暖,洗衣粉的味道,带着阳光,像极了妈妈的感觉。
被她抱着哄着,云想想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她身子颤抖地厉害,哆嗦地不成样子。
似乎通过嚎哭这种方式,才能一点点宣泄内心的压力。
这个怀抱太过温暖,温暖地她都不舍得离开,但这并不是她的妈妈,这个怀抱也只是一时的,根本不属于她。
就像傅燕生,同样不属于,迟早会离开。
所以她投入的感情越多,最后受伤害的只会是自己。
她狠狠摸了把脸上的泪水,将陈姨推开,踉跄着往楼上跑,跑进卧室。
她需要一个人静一静。
陈姨看她这样,哪里放心,想了想给傅燕生去了电话。
……
傅燕生回来的很快,陈姨替他开门,看到他,心里松了口气。
她想把看到的事情告诉傅燕生,但她回来的太晚,只看到结尾不知道开头,不知该从何说起。
傅燕生刚从医院回来,袁老太太离开后,直接去了医院,立马给傅燕生打了电话。
所以傅燕生挂完陈姨电话的下一秒,接到了袁老太太的电话,直接驱车去了医院。
袁老太太音辞愤然,声泪俱下,添油加醋向傅燕生告发。
“那个女人,你到底是从哪里招来的?低俗无教养,目无尊长,对我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出言不逊,拿着刀对着我这个老太婆,简直无法无天,我活这么大岁数,还从未有人那样明晃晃拿刀对着我。”
“狂妄无礼,丧心病狂!”
“燕生,这件事你必须给老太婆一个交代!”
袁老太太自诩出身高贵,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活到她这个岁数,不管为人如何,别人看在她年数大的份上,忍让居多,哪里受过这等低贱人的气!
她不立刻发动关系,对云想想动手,而是直接通知傅燕生,让他给自己一个交代,算是给他面子。
傅燕生也没想到云想想这么大胆,这袁老太太最是胡搅蛮缠。
帝都里但凡辈分比她小的,看到她都是绕道走,只因这人太过爱闹事,又死要面子。
傅燕生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接二连三被一个老太太训斥,他心里气闷。
袁老太太不依不挠,非要他给个交代,同时恼云想想不知轻重,本来就快要了结的事情,因为她这一闹,依照袁老太太的缠功,这事一时半会怕是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