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两个打得一手好算盘，想来想去，没有那个神秘人的任何线索，他们都猜测是傅燕生。

但也不敢百分百断定是傅燕生，更不敢贸贸然早上上门去，所以就把目标瞄准了弱势的云想想。

这个女孩，他们在来之前就已经找人调查了，就是一个可怜的私生女，在即不受宠，之所以能搭上傅燕生，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杨国柱办案多年，遇到了很多跟云想想人生遭遇类似的女孩子，这样的女孩，骨子里有一种本能的敏感自卑。

他们夫妻两都是老油条，一起上阵，打算恩威并施一次性敲开云想想的嘴巴，成与不成，就看张碧卖惨的演技了。

张碧定定看了云想想一会，眼眶渐渐变得通红，还没开口，眼泪就啪嗒掉下来了，细细的哽咽声从喉咙里发出来，像极了被夺了崽子的兽母。

云想想没想到张碧会哭，一时有些无措，张碧那张染蛮风霜的脸上带着疲态，可能是因为杨珊的事情没睡好的缘故，眼带有点肿，泪水汩汩而落，在脸上荡开一抹无形的伤。

云想想攥了攥手指，她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哭，还是这种无声无息的哭，最让人受不了。

张碧默默哭了一会，将云想想坐立不安的样子尽收眼底。

她心里满意，带着哭腔道：“想想，我跟珊珊爸爸今天过来，是专程来向你道歉的，我们家珊……哎！是我们做父母的没有教好她，以至于她做下那样糊涂的事情！”

张碧说着，又是一阵哭嚎。

杨国柱摘下眼镜，用手指无声地揩了眼角，他不会哭嚎，那是女人的强项。

但他此时穿着朴素的衣服，但头发乱糟糟，面容憔悴，摘下眼睛，擦眼角的动作，无形让他看起来落魄了几分，身上弥漫着一种无形的悲伤。

这对夫妻加起来快有一百岁了，虽然保养地好，但还是明显能看出老态，今天都特地穿着朴素的衣服。

张碧边哭，边去握住云想想的手，歉疚道：“想想啊，阿姨知道整件事情从头到我都是我家珊珊的错，是她对不起你，冒犯了你，做了错事，我跟她爸爸都教训了她，打过骂过，让她向你道歉，周五晚上，珊珊爸爸特地来学校找珊珊，让她跟你赔罪道歉，可惜还是晚了一步，珊珊竟然被……”

提起这事，张碧是真的伤心，一时哭得不能自己，眼泪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颗颗往下坠，看起来好不悲伤。

“我家珊珊啊，还是个孩子啊，就遭了那样惨绝人寰的罪，都怪我，怪我教女无方，得罪了你，可是你们都是孩子啊，她对你做的事情，不过是孩子间玩闹，我们已经教训过她了，你为什么不能大量放过她。”

张碧突然哭嚎着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云想想跟前，“想想同学，阿姨给你跪下了，你就原谅我家珊珊吧，珊珊已经知道了错了，她也受到了最大的惩罚，你就放过她吧，阿姨求你了，求你放过她，你不知道她被折磨地有多惨，现在还躺在医院里，不省人事，我作为母亲，看到孩子遭了这样的罪，简直要了我的命的，阿姨代替我家珊珊，给你跪下请罪，给你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