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容长恨醒来之时,身处一间竹林小舍,满屋子皆是药香袭来。容长恨全身有些疼痛难以起时。
半晌,才见一少女端药而来,容长恨远观而去,一身红衣动人至极,头发半挽半散,只系一根红色丝带飘然而来,体态均匀,仿似少一分则瘦,多一分则胖。
“公子,这是你的药。”
女子端上一碗药递给容长恨,容长恨看时见她眉比新月,眼苔随笑语盈盈。皓齿明眸,堪比玉泉之水清澈修白,唇若含珠,似有似无,动人心神,那脸颊生得杏腮桃脸,雪肤玉骨。
容长恨撇下眼心想:“这女子之貌!再多看一眼都是亵玩。”
“小女子晏姜,还敢问公子如何称呼?”那名女子先开口道言。
“我叫容长恨,多谢晏姑娘相救之恩!”
晏姜笑了笑:“这名乍然一听新趣,世间万物不尽人意。昔日杨贵妃逝去,唐明皇为此长恨,不知公子又为谁长恨?”
“姑娘莫要打趣!”容长恨有些禁不住她的打趣。
晏姜待他喝过药,将空碗递到一旁说:“我上山采药无意遇见公子与姑娘,就把你们带了回来。”
“什么姑娘?”
晏姜扶容长恨来到隔壁,才见周拟月躺在床上。
“她身娇体弱,腿部受了伤,虽无大碍,只是现在还未醒,我见她昏迷时还念着你的名字。”
随后容长恨缓缓走出屋子,“请姑娘好好照顾她,她醒来以后就对她说从来没有见过我。”
晏姜不解,容长恨继续说道:“神女有梦,襄王无心,不如就此告别。”
容长恨说着就要走,晏姜欲要留住他:“公子伤势未愈,如何辞去!”
容长恨忽见自己的九穿星剑挂在药架边上,取了过来,晏姜见此剑遂问长恨:“这九穿星剑可是公子之物?”
“你如何识得这剑?”容长恨看着眼前的女子。
晏姜望着容长恨,神色疑惑:“这剑的主人应该是姓慕容?如何是公子之物?”
容长恨听晏姜一语中的,甚是惊愕,因周拟月在屋内,忙拉得晏姜到别处出来。
晏姜转身讲道:“我小时候曾见过这把九天星剑,剑乃百兵之君,九穿星剑且不提制剑三百六十道的繁琐过程,光经过九九八十一天,七七四十九层的剑炉火候锤炼就足以证明这剑的非比寻常!出剑之时剑炉皆放光芒,让人不敢多望。我问公子一句,家父可是慕容云逸?”
容长恨见晏姜描诉这把剑时,精细得犹如是亲眼见一般,后提到剑的主人时又表情凝重,也不再隐瞒:“不瞒姑娘,正是已故的父亲,皆因为江湖尘事,故隐姓埋名。姑娘从何得知?”
晏姜望着眼前的容长恨,说了句让他敏感的话:“慕容一家十年前遭遇灭门,无疑是因为神天石,公子可否知晓?”
“如何不知,皆因那周侯爷对神天石垂涎!”容长恨怒道。
晏姜摇摇头:“并不全因为他。”
容长恨见晏姜知晓如此之多,有意试探她的身份:“姑娘究竟是谁?”
“同是天涯沦落人,不需如此客气称呼,直呼我晏姜就好。”
晏姜此时一句天涯沦落人,容长恨就知道不再好追问,向晏姜毫无保留地讲诉:“那年我家出事后,我一直在宁家庄隐姓埋名,如今才知神天石之说。此番落崖,也因为被仇家追杀到此。”
“慕容一家当年我也有所耳闻,也痛心至极。今天有幸得见长恨大哥,还望长恨大哥早日手刃仇人!”
容长恨点头,晏姜又继续问他:“你身上多处剑伤,你要好好休养。只是我在替你治伤时发现你体内残留一处旧伤,发现一道黑色掌印,这伤你之人是谁?”
晏姜经此一问,容长恨才有回忆:“是曾经一个黑风神秘人,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几年来无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他却知道,并且都能随时出现在我的身边!”
“黑风神秘人?”晏姜甚是好奇。
容长恨点点头,补充道:“他的武功及其毒辣,这个掌伤,当初若非我逃后封闭心脉自救,恐怕那时就惨遭他的毒手!”
“恕我唐突,救你那时见你脉象不对,扒开你的衣服看过,行医多年却也是第一次见这伤!”晏姜说完脸上忽觉一阵泛红扭头过去。
容长恨觉察到她的异样,自己也故作释然:“无妨,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只是他这掌果然利害!”
晏姜回过心思来:“这就奇了,你说你一直生活在宁家庄,而那人竟然早知你身份知你动向,莫非那黑风是你身边的人?”
容长恨一听此言忽觉似梦中醒悟,可又实在想不到那人是谁,思来觉得不是宁家庄的人,因为师父从未会教过如此恶毒的武功。
晏姜见容长恨半天纠结不言语,只得一笑:“长恨大哥无需多有介怀,我也是猜测而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