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搁在某个角落被人遗忘了。
烛光微亮,容长恨翻出其中一封来看,上面写着“周侯爷亲启”五字,再展开来,一页的秀丽小楷书法精致入眼帘。
容长恨的记忆仿佛被轰炸出来,他认识这种字体,跟黑风神秘人的字体一模一样,内容寥寥几行字写道:
“侯爷,如今慕容家已绝迹于江湖,神天石的去处仍然杳无音讯,望侯爷早日定夺,他日必定助侯爷登上大统。”
线索不多,但足够容长恨吃惊的了,原来这侯爷跟黑风神秘人有莫大的联系!再看署名时并无署名,只有一个墨黑印记,如刀斧一般的形体。
容长恨再拆开其他信件,还寻到周侯爷与燕王暗度陈仓的书信。一一展开看时,都是些朝堂为官铲除异已,再找不到跟慕容家有关的书信。
今晚还比较顺利,安然无恙地离开了周侯爷的书房。容长恨踏下台阶,前面忽站着一个人影,慢慢走近,可以看见她的眼睛里有什么亮光在闪烁。
容长恨惊呆了,她已经泪流满面。
她含泪走到他面前,慢慢揭开了他的面纱去验证,容长恨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一身夜行衣的打扮。
“这是为什么?我多么希望不是你的脸。我亲眼看见你查翻我父亲的书信,我真不想相信自己引狼入室…”她抑制了哭声小声地质问。
“对不起…”容长恨说的对不起,小声得只有自已能听到。
还要说些什么,容长恨哑口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拟月解释这一切。不过,他很敬佩周拟月的镇静,若是换做平常人,早该大声喊贼了。
两人对望凝视半晌,谁都不道下一秒该怎么办,或者是该说些什么。
周拟月擦掉了泪说:“我没有想到,一心仰慕的容少侠竟然是敌人贼寇,我早该想那到晚你在我家出现,并不是什么所谓的误闯。我是这样认为的,你有何话要说?”
容长恨该解释吗?有必要解释吗?他说的她会信吗?
“我并非是周姑娘口中的贼寇,只因为一些私事需要暗查侯爷府,至于你说的书信,恕我直言,那是令尊的丑陋勾当。”
周拟月惊疑:“我父亲乃圣上提拔的朝廷重臣,如何像你说的丑陋不堪?”
“我自知姑娘在这侯府内清白,并非人人都是表面上看到的那样干净,如若姑娘不信,大可去我方才所翻之处查证。”
周拟月始终还是偏向容长恨的,何况他进侯爷府以来从未干过什么鸡鸣狗盗的恶事,“要让我相信你,那起码先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容长恨也不再避讳,捡一处石头坐下,半真半假地告诉了她:“我是蘅白山宁家庄的弟子,只因为故友一家惨被灭门,我活一日,就必须替他查明真相报仇雪恨…”
“容大哥是个讲情义的人,可你朋友的灭门又和我父亲有什么关联呢?”
容长恨看着周拟月一脸无辜的面容,他心想:“周二姑娘是虽周家人,但她对自己父亲的恶事完全不知,我倘若再说她父亲的不堪,父女之间定然因我而不悦。再者,周二姑娘在这卑劣的侯府又该如何自处?”
想到此处容长恨一脸假言搪塞:“我也不确定,只是猜想随便查查而已,线索总是人查出来的。”说完看见周拟月旁边的食盒转而笑言,“周姑娘又为我送吃食,费心了。”
周拟月知他有意转移话题,也给自己台阶下,也好大家都不再提不愉快的事情。
“今晚见你没怎么吃饭,送了点吃的给你,耽搁了这么久现在都凉了,我拿去厨房热一热。”
“没事,食物凉了,但心意是热的。”容长恨笑着开来吃,此事才告了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