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羊。我后悔了。”结账的时候王晓宇挤在那小羊的身边。潇远看着那小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明明是拳头都是青筋暴起了就是不去上前阻拦。

“嗯？”小羊拿了一包辣椒。真的是没有听明白。“哦。”忽的是会心一笑。“都过去了，算起来都七年了吧。那个时候真是幼稚呢。”

“什么事。”潇远一脚横在两个人之间。

“这是我男朋友，潇远。”小羊倒是大大方方的介绍。倒是潇远的火气一下子就是压了下去。“我想喝冰糖雪梨，你去拿点鸭梨吧。”

“哦。”潇远那嘴角的笑都是要压抑不住。

“潇远？就是那永杰集团的董事长吗，应该是个重名的吧。”王晓宇那夸张的表情立马自己恢复了平静。

小羊笑而不语，不过已经不想在跟他说话了。“左平。”招呼了一声还在一边看戏的两个人。“走吧，买的差不多了。一会还要去药店。”

“我来吧。”王晓宇拿着钱包凑过来。

“我不喜欢拿别的男人的东西。请你让开。”小羊这是义正言辞的让他滚开。浑身的冷意并不比那冰柜的少。

“我，我是好意。男人嘛，就应该花钱。”女人不要就是要，这是所有的屌丝的理解。

“她说不要了，”鹿琨那强健的肱二头肌一拳头抡着那王晓宇的肩膀，一个趔趄。这个怂包一句话都不敢说。

“你们是有什么事情吗。刚才他说的后悔是什么意思。”潇远都差点大舌头了。

“你怎么不说是前缘未了呢。”小羊瞪了他一眼。“我就那么的没有眼光吗。”“那是高考前一个月的事情，我也具体的忘记了是什么事情了，我们俩一个月没有说话。他后悔了毕业的时候他跟我说过，只是那个时候我假装没有听懂，这么矫情的还要说一遍，也是难怪这么一件小事还记了这么好几年。”小羊扶着头倒是感觉无所谓。

车子后座的两个人觉得这个时候应该在车底。

两人对视一眼。潇远要发火，那发火的对象一定不会是罪魁祸首，只能是他们两个倒霉蛋。

总不能跳车吧。

“活的也真是可怜。”小羊继续说。她难得这么多话。“那时候他是我们的班长，胡子总是半厘米，三年没长也没短，那时候我们上的是三中，市里最差的学校。他的女朋友是在二中，分手之后就说那女孩子的坏话。我就怼了他一句，是你自己留不住那姑娘，凭什么这么说人家。现在看见他都会觉得生气，他就是活成了让人觉得认识他都是一种侮辱。”

“主任，还没走呢。”小羊从前门进。身后是那潇远和鹿琨拎着那大包小包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满身的钉子的不良少女。小羊倒是一脸的和泰。这语气是知道他们在这，我就是不在乎。你们能拿我咋样。

“小羊。副校长挂念着你呢，这职员的位置没了你都老是出错。”主任那大黑脸越发的圆润了。说谎都是这么的不可信。

“要进来坐坐吗。”小羊懒得跟他废话。“我明天就去上班。”不得不说跟他们打交道真的很累，好像是说一句话都是在盘算着怎么算计别人。

“再休息几天吧。”潇远站在那主任对面。主任竟是不敢抬头看他。这一千万的捐助可是说白了就是要小羊的一个同意。这小羊还真的是傍上了大款了。

“东西我姐姐心领了，你就回去吧，小心传染给你。”左平走在最后还不忘把那主任手上的东西拎了进来，径直走到那后院去喂兔子了。

“还真是得了你的真传。”鹿琨看着这左平的作风不知不觉的自己都笑了左平一回头看见那鹿琨看见自己笑。感觉自己的桃花开始来了。

鹿琨赶紧的转过头。

“尝尝姐姐的手艺。”小羊煮了一锅粥皮蛋瘦肉粥。“我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了。”放上点盐就是爽口，有荤有素，小羊喜欢熬粥的时候都会往里面放点青菜叶子，就是为了好看，味道倒是也不错。

“好喝，比米其林大厨做的都要好吃。我要吃三大碗。”左平尝了一口就是练练浮夸的夸赞。

“三大锅我都给你做，敞开肚皮吃。”夸奖的话没有人会反感的。

“呜呜呜呜。”狗子在脚底下晃来晃去。

鹿琨熟门熟路的从冰箱里拿出来狗子的罐头给他倒上。

“还在发烧呢。还好是退的不少了。”潇远给小羊摸体温的方式也是让人看了脸红耳跳的、额头贴着额头，看在眼里只有关心，倒是旁观者自己觉得有些的多余了。

“哗啦。”外面一阵狂风。院子里的晾衣架都倒了。打倒了一块玻璃。

“啊。”小羊一惊呼，潇远下意识的捂着小羊的头。

“没事，没事，姐。不是卧室。”左平出去看了看。

“哎。”潇远咧着嘴躺倒小羊的身边，外面是狂吠肆虐。这个季节，热的狂躁，也是冷的惊奇。小羊把冬天的棉被都是拿出来还得插上暖气片这才感觉舒服一些。

“还不睡。”潇远看着那小羊摆弄着他的手掌，把自己的小手放在那个大手掌之中。

“小手牵大手，走路都不怕黑的。”小羊喃喃的说。

“那是。下雨都不怕。”潇远反手握住小羊的手。

“我哪有资格害怕，我怕的不是黑夜，怕的是心惊胆战走过的黑夜那一片的光明之中都没有等着我的人。那比黑夜之中更可怕。”说的平静听的人都要落泪。“我小时候最喜欢的歌词，我姥姥不让我唱。”

“唱吧，现在你可以随便唱。我喜欢听，我还没有听过一唱歌呢。”

“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小羊笑着唱完。眼泪早已经是湿了衣襟。她已经是练就了，左眼的眼泪划过鼻梁到达右眼都不会眨眼睛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句学会的就是这个，可能就是心灵感应吧。”

“不怕。不怕，以后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了。小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时候你会离开，还有，那孩子为何不要。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想跟你长长久久，尽我所能弥补我犯下的错。”

真诚的就像是一年前他们没有发生过那件事情一般。

“我家有遗传病，虽然不知道概率。我表哥智力有问题。我是我妈亲生的，总归是有基因的。我不敢。”

“就算是孩子有问题，我也会全心全意爱他的。”

“我不确定，或者说是我确定不会爱他。与其说为他负责，不如说是为了我自己。”小羊钻进被子里面，这个时候就是开始说悄悄话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