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宁一瘸一拐地回到丫鬟房里,刚坐在自己的床上,便有人推门进来。来人正是夜君,英宁朝他笑笑,似乎并不意外他的到来。她道:“你来了,此次还要多谢你,我才躲过这一劫。”
原来英宁被吾期审问时,英宁一个抬头,便瞧见夜君正立在房顶上。她其实并不愿麻烦夜君,只是那样的情景,她无法,只好向夜君求救。于是她刻意升高了音调,说给夜君听。好在他愿意帮忙,她刚说完,夜君就隐身离去。
夜君走到她身边,淡淡地道:“举手之劳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他从衣袖里掏出个罐子,伸手握着她的脚踝。英宁心中一惊,急忙想要缩回去,却被他瞪了一眼。英宁再不敢动过,他将她的衣裙掀到膝盖上,膝盖已经红肿,甚至有些破皮。夜君皱眉,打开罐子,用手指舀出一些药膏来,轻轻地涂抹在伤处。
并不算疼,英宁还能忍受。夜君将她的双腿上完药,一边收拾了药罐,一边叹着气道:“宁宁,你这是何必呢?他这样对你,你还要留在他身边吗?”
英宁坦然地笑笑:“他只是不记得我嘛,若是知道是我,他定不会这样为难我的。”
夜君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地道:“你呀,真是让人担心。这个时候还替他说话,真是受虐狂。他以后若还是这般对你,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他才是。”
“不要,本来也不是他的错。他好歹是个王爷,家里出现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怎么也得好好查查不是。你就不要担心我了,我再不济也是堂堂冥王,不会有什么事的。”英宁诚恳地说道。
夜君又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问:“是不是还未吃饭?饿不饿?”
英宁忙不迭地点头:“饿,饿死了。你带吃的来了吗?”
夜君伸出手,在桌子上变了一大盘子烧鸡,笑着问:“这可够你吃了?”
英宁从床上跳下来,也不顾自己腿上还有伤,一屁股坐在桌前,撕了了一个大鸡腿就啃了起来。夜君见她吃得香,心里也是愉快的。他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你慢慢吃,我还有事要忙,就先走了。我只要空闲下来,就会来看你。”
英宁抬起头冲他笑笑,摆摆手道:“行吧,你忙你的去吧,我一切安好,不用担心。”
夜君刚出去,门便又被推开了。英宁以为他还话未说,头也不抬地说:“你怎么又回来了,还有什么事吗?”
一直未有人答话,英宁抬头一看,瞬间愣在那里。哪是什么夜君,之间陌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似乎比她还要吃惊。
英宁终于反应过来,急忙将手里的鸡腿扔在桌子上,抬起衣袖抹了下油哄哄的嘴巴,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找我吗?”
陌颜也是见过不少风浪的人,轻咳了一声,重新恢复了淡定,将手里的小罐子放在桌子上,道:“姑娘跪了许久,想来腿上应是受了伤,这是上好的金疮药,对外伤的疗效甚好,姑娘可以试一试。”
英宁拿起那罐子药,打开闻了闻,一股淡淡的中药味。她笑着问道:“可是你家王爷的意思?”
陌颜愣了一下,并没有直接回答:“姑娘好好休息,告辞。”
这样回避,看来真是吾期的意思。这么一想,她觉得自己这一跪也是值了,至少吾期还是有点在意她的。
陌颜回到吾期房里,吾期正在练字,抬头见他进来,问道:“她怎样了?”
陌颜想起他进门时,见到英宁的样子,就觉得十分好笑。他答道:“我去的时候,她正在生龙活虎地啃鸡腿,想必应该是无碍的。”
吾期停下手里的笔,似是若有所思,这姑娘的确与众不同,若是旁的丫头被他这样罚,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涕泗横流了。他淡淡问陌颜:“这姑娘,你以前可曾见过?”
陌颜仔细回想了下,肯定地答道:“不曾见过,面生得很。”
吾期忽然觉得迷惑,陌颜向来对他寸步不离,无论在战场,还是居庙堂。若是他不曾见过,自己也应该未曾见过的,可他怎么就觉得她如此熟悉呢?一定是在哪里见过,否则不会有这样的印象。
英宁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她是被人吵醒的,睁开眼睛,看着外面已经天黑。她从床上坐起来来,揉了揉眼睛,几个丫鬟正站在她床前,横眉冷对地瞧着她。
一个唤做庆春的丫头似乎很有威严,几个小丫头跟在她身后,一副要吃了她的模样。那庆春见她醒来,瞪着她道:“新来的,你最好安分一点,不要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就去勾引王爷。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出身,王爷是你能高攀得起的吗?”
英宁不知她哪里来的勇气,前来教训她。她淡然道:“大家都是丫鬟而已,谁都不比谁高贵。我高攀不起,你就高攀得起了?”
她的话刚说完,那几个丫头竟窃笑起来。有人说道:“庆春姐姐,可是知府大人的千金,自是能配得上王爷的。”
还有次等操作,英宁又仔细瞧了瞧庆春,长得确实清秀可人。看来这吾期的魅力果然强,为了嫁给他,知府千金竟愿意入府为丫鬟。
英宁拱手抱拳道:“佩服,知府千金忍辱负重,英宁在此愿小姐早日愿望成真。到时你若成了王妃,可要记得提携我等一把,英宁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