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训英嘴上念念有词,茉年听得昏昏沉沉,天旋地转,似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周围一片漆黑,没有光,没有声音,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待他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处在一个繁华的街道。他好奇地问白训英:这是哪里,怎么这次没有御剑飞行?
来凡间从来都不得使用御剑飞行,否则会破了真身,这些白训英自然懒得向茉年解释,只是厌恶地看着他,叫他以后离她远点,不准触碰她。
自从上次在灵剑上被茉年抱了一下,她余怒未消,那日独回安川谷后,便决定送茉年去凡间,这个来历不明的猥琐之辈留在晏几道身边,她不放心,留在安川谷,谷内皆是女徒,仅他一个男的,诸多不便。
“这就是你出生的地方,跟我走”白训英说。
这是茉年第一次来人间,他边走边看,感叹人间的盛况,这里可比昆罘山热闹多了,熙熙攘攘的人流,有乘座轿子的大家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还有小商贩前摆放着的各式美食,男女老幼,行人不断。
白训英一直往前走,街道的尽头拐个弯,在一座小屋前停了下来,叩门,很快就出来一对中年夫妇,慈眉善目,透着久别重逢的喜悦,失而复得的激动,紧紧握住了茉年的手,虚寒问暖,两行热泪。
他们拉着茉年跪谢白训英,说她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让他们可以在有生之年和茉年团聚,泪水湿透了衣袖。
茉年内心红了眼眶,这么多年,从未想过,会有这一刻,终于回家了,终于有家了。
父亲连续几日都带着茉年走街串巷,进出于城中的各式各样的人家中,他与房主在屋内交谈许久,而茉年只能依照父亲的要求站在门外等他,可每次父亲都垂头丧气地走出来,他知道家中贫困,父亲想替他谋得一份差使,以作安身立命之本,但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令他奇怪的事,他总感觉有人在跟着他,有一种武士的气场。
在屡次受挫后,父亲的脾气也越发的不耐烦了,稍有不顺心的事,就会怪到他的头上,进而责骂他,母亲也不再关怀备至,时而冷言冷语,他不敢添饭,不敢言语,生怕哪一句话,会惹父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