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在王府的丫头们嘴里早已传得神乎其神,什么“月老牵线的征兆”,什么“殿下积德行善万物生灵报恩”,还有什么“天降大吉的预兆”,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喻和潋自己听了都哭笑不得。
人们原以为,这事儿八成是个巧合,或许也就真是谁人报恩或是捣怪,絮叨两句便也不再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日,喻和潋下了早朝时,正欲离宫,却被圣上身边的王公公领去了清正殿,见到了叶国公,还有那位最近承王府所有异样的始作俑者——安远郡主叶渐歇。
喻和潋心底是气的,可长辈们皆在场,对方更是自己的表妹,他也不敢发作,只是一再确认了几回,问道:“你是说,原先送到本王府里,却总不愿说明来路的那些点心,就是你亲手做了,再派人送来的?”
“不错。那些点心都是小妹从御膳房的糕点师傅那儿习得的,自然都是上好的佳品。表哥可喜欢?”叶渐歇笑得两眼弯弯。
“……那承王府满院的喜鹊,也是你派人放进来的?”
“是啊,表哥真是聪慧过人。”叶渐歇不禁拍起手来赞道。“小妹总听人说,喜鹊是象征姻缘的鸟,更是报喜鸟,小妹心想,既如此,不如多送表哥些喜鹊,养在承王府里,更能保佑小妹与表哥的姻缘。”
“……”
喻和潋没再说话,便匆匆告辞,这桩荒唐的婚事,自然也就没了下文。但安远郡主对承王做的那些事儿,却不知是如何,竟然传得京城上下人尽皆知,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说白了,也是妒忌使然。京城一众贵女当中,确实再无何人,能比得过这位安远郡主的身份尊贵,更能与承王殿下相配了。若是真要争个高下,除非承王心有所属,否则若争身世、素养、容貌,满京城能有几个上得过安远郡主?
比不成,但能毁了她。京城贵女们便是聚,也是聚于一处,说着嘲笑叶渐歇的话。叶渐歇却毫不在意,更是变本加厉地用自以为好的方式,“折腾”着喻和潋。
直到那一日,圣上降旨,赐婚承王喻和潋与定安将军府嫡次女白望染,择吉日完婚。
此赐婚旨意一下,更叫安远郡主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京城一贵女生辰日,安远郡主应邀前去赴宴,却不料是个等着她跳进来的圈套。宴上无人与她结伴,周边对她的指点声更是络绎不绝。旁的女眷话中更是带着刺,字字戳得她心上生疼。
不过即便如此,又能怎样。
做惯了大朔第一郡主,只有她想要,却从未有要不到。做不了正妻,总还能做妾室。
这,便是一名震京城的大朔第一郡主,安远郡主叶渐歇。
“所以你,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