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送了定王妃下了马车,喻和潋也下车与问讯在门前等待的定王说几句话。车上一时只剩下白望染、饮香与余锦三人面面相觑,竟然显得有些冷清。
不过主子身边总算没了其他人,余锦想了想,似是在心里纠结了许久的样子,这时才开口试探道:“主子,关于今日伊夫人的事,奴婢有一事想不明白。”
“嗯?什么事情竟让我们的余锦丫头想不明白?”白望染不仅没有责怪,反而还笑着问道。余锦这丫头,虽跟了自己许多年,可着实不像饮香一般机灵。余锦的脑瓜儿往往想不明白事,可自从饮香来了她身边,余锦似乎慢慢变得聪慧了些,想不明白的事儿,也逐渐学会开口问一问。
余锦见主子没有责怪她多嘴,便放心地开口问道:“奴婢虽愚笨,但奴婢猜得出来,这回大哥儿落水之事,八成便是伊夫人自己做出的把戏。不然,这一桩桩一件件,怎么想都不该有这么巧的事。可是您与定王妃为何不揭穿这事,干脆把伊夫人削个干净呢?”
白望染一听原是这事,忽而便笑了起来,眉眼弯弯:“我一猜便想到你要问这事儿,你这丫头,心里想的什么,我全数都猜得!”
余锦被戳破了心思,这会儿羞着脸撅起小嘴,装作委屈的模样。
主仆俩一个逗一个羞,一旁饮香看得忍俊不禁,这才开口对余锦哄道:“好了好了,主子这是在逗你玩儿呢。今日这事,说白了,我们给伊夫人一个台阶儿下,饶了她这一回,但也尽可能维护了顺亲王妃的利益,达成了我们的目的,给顺亲王妃夺回了管家权。”
余锦还是不明白,歪着脑袋,倒是可爱得紧:“那……若是如此,为何不干脆说出事实来,除了伊夫人,落个干脆,这不是一劳永逸吗?”
“或许是一劳永逸,但更或许,是后患无穷。”白望染解释道。“顺亲王府向来都是伊夫人一手遮天,就这么荒唐地也过了这几年。虽说王府妾室们对伊夫人早已是怨声载道,但相比起伊夫人,阿姐是什么样的人,她们心里更是摸不准。若是我们干脆下手,把伊夫人除了个痛快,只怕王府里的人,会免不了传一些对阿姐不利的流言蜚语。但若是留着伊夫人……”
“若是留着伊夫人,至少还可以稳定妾室们的心,对大姑娘更为有利。”余锦插进话来,好似总算开了窍的样子。“奴婢明白了,还是主子想得细。”
白望染正欲再说点什么,可马车前的薄帘却被掀起。白望染顺着微风拂面而来的方向回过头,只见是喻和潋提着衣裳裙摆,身披晚霞,对着她笑。
喻和潋俯身进了马车内,帘子渐渐放下。白望染还未反应过来,却被一双手环住,紧紧拥入怀中。
“染儿,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