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里头其实就是一个缩小的屋子,布置精巧,窗旁摆着靠榻,中间摆着桌案,可以活动的范围不大。
船夫在船尾,船尾与这处不连通,要绕过船侧才能到前头来,所以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也不至于被人发现他们这般,只是来回过招,画舫多少还是有些摇晃起来,叫人生了误会。
锦瑟有一次扑空,心中暗叹沈甫亭的本事,不使仙法竟还这么难缠,每每都要抓到帕子又失手,让她越发生了被逗玩的感觉。
只得抓住机会抱住他,双脚往上一圈,缠着如同爬树一般往上爬去,伸手去抓他手上的帕子。
沈甫亭被她抱住束缚了行动,倒也不走了,举着的手背在身后,轻而易举让她拿不到。
锦瑟当即伸手环抱住他,可惜手不及他长,怎么也摸不到帕子。
二人这一番闹腾皆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锦瑟这番攀爬在他身上,姿势多少有些暧昧,一抬头便正面对上了他的脸,那弧度优雅好看的薄唇呼出的气息喷在她的面上,有些烫人。
沈甫亭的视线落在她细嫩的面上,叫她越发觉得这画舫里头很热。
画舫随着湖水微微晃荡,外头传来了琵琶小曲,悠悠扬扬明明很清晰,却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叫人听不进耳里,耳畔只有他的呼吸声。
“你拿不到帕子,就要勾引我,嗯?”刚头这般一闹,他的声音微微带哑,本就低沉惑耳,现下听在耳里越发面热。
锦瑟依旧搂着他的脖子,没有下来,垂下头来轻轻道:“谁勾引你了?”
沈甫亭抱着她微微下滑的身子微微往上一提,看着她嫩生生的小脸,低声轻问,“还没有勾引,那还抱的这般紧?”他说话间二人距离越来越近,薄唇几乎贴上她的面颊,唇间的温热气息染上她的面。
锦瑟眼眸滑过一丝得逞,当即从他手中抢回了帕子,轻松从他身上滑下,拿着帕子在他眼前微微一晃,“怎么样,认输吗?”
她笑盈盈看着沈甫亭,眉眼全是得意,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傲然,寻常女子不会有。
沈甫亭闻言一笑,走近一步,伸手抚过她的面颊,低头轻语,“我认输。”话音刚落,他低头吻了上来,唇瓣温软得不像话。
锦瑟想起了那日,还是觉得自己鬼迷了心窍,竟然任由他那样亲昵,先前那陶铈只要微微一靠近,她都要反感半天。
沈甫亭一句我认输,竟然叫她一时晃了神,任由他亲吻,那吻像陈酒一般,越吃越醉人,若不是后头画舫及时到了岸,还真未必能清醒过来。
那一日过后,锦瑟便越发警惕起来,再不让沈甫亭亲她,至多便是她去亲一下他的面颊。
他们的关系越发亲密起来,沈甫亭虽然没有陶铈那般会花言巧语,可他实在是个很合她胃口的玩具,叫锦瑟得了不少乐趣,很爱缠着他玩闹。
沈甫亭也从一开始的偶尔来几趟,到了后头便是常常来。
可惜沈甫亭终究没有锦瑟这般闲,时不时就要回天界一趟,这一趟来回便要不少时间,事务多有繁忙,到了最后索性便将公文搬到她院子处理,节省更多的时间见面。
不过饶是如此,还是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陪锦瑟。
锦瑟吃着沈甫亭从天界特地带下来的梅花酥,走到了他身旁,看着他石案上堆积着公文,看着他的头发,沉重而又直白,“你要是和你的马一样秃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沈甫亭闻言手间一顿,气得笑了,伸手搂过她的细腰,“你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的头发?”
“缺一不可。”锦瑟自然而然靠坐在他怀里,看着石案上折子一脸无趣,“天界的神仙莫非都是长舌妇,整日跟你碎嘴子?”
沈甫亭轻笑出声,勾了勾她小巧的鼻子,“你在这里我怎么看得进去,去屋里等我,我处理完就带你出去玩。”
锦瑟连梅花酥都吃得没滋没味,搂住他的脖颈,“不行,进去我就看不见你了。”
沈甫亭抱着她,眉眼染笑,一脸无奈,“终于知道为何会有君王不早朝了。”
锦瑟闻言当即伸手去拿他手上的折子,笑看着他,似话里有话,“那就不要看了,你也当一回昏君,我就当一回妖妃。”
“昏君是要有奖励的,我这样可不算昏君。”沈甫亭看着她,话间意味深长。
锦瑟眼眸微转,“你要是能在一个时辰内看完,我就给你奖励。”
这可有些强人所难了,这事情能写到折子上,必然是极为重要棘手的,天界这么大,又有这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别提有多棘手了。
沈甫亭能抽空下凡,已然花了极大的功夫,众仙见不到他,这折子上的事自然是越来越多,想要一个时辰内处理完,简直难如登天。
沈甫亭手放在堆着的折子上,看着她笑言,“那要看你的奖励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