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待在南谷,好吃好喝地养着自己,我捏捏胖了一圈的腰身,重重叹了一口气。
搅了搅碗里的粥,我搁下碗,提了剑便飞身掠进院子里练剑。
没过一会儿,我将凝霜剑凌空掷进剑鞘,烦闷地坐在石凳上。
南玉命人拾掇好了桌上的早膳:“少主这是怎么了?”
我扯扯衣领,纳入些凉气:“这几日总是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南玉道:“少主,您之前不也是一直待在南谷存不不出吗?怎么如今,不习惯了起来?”
我脑子中又闪过某个熟悉的身影,这几日老是会想到他,我摇摇头:“不知道,可能......玩野性了?”
南玉笑道:“少主倒是埋汰起自己了?依属下看,少主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胡思乱想啊。”
我瞧了她一眼:“什么相思不相思的?别胡说。”
南玉狡黠一笑:“少主难不成不是在想...白公子?”
我低声嘟囔:“我想他作甚?”
南玉状似不解:“这,属下就不知道了。少主心思深沉。”
我的嘴角微微一抽,不理会她。
南玉又道:“少主,不如今日咱们出谷去吧。”
说得好!我状似为难:“啊...可是爹爹说了外头近日不太平。”
南玉深知北辰雪的心性,怂恿道:“少主的功夫加上属下的功夫,能有什么事?何况可以再带几个影卫。”
我深以为然地点头:“嗯,甚好。不过影卫大可不必,咱么俩的身手,绰绰有余。”
南玉憋笑着低头:“少主说的是。少主请。”
我朝院子外跨了几步:“南玉,你去禀爹爹一声,我先行一步。你一会儿来蕴阁寻我。”
南玉踌躇了一瞬:“是。少主当心。”
“我知道。”
我晃悠着走在京州的一处市集里,甩着腰间的玉佩,哼着小曲儿。
人可真少,往日里的小商小贩,是几乎一个都没有,只有一些大门大店,依旧开了门做生意。
我眉头一皱,这北宗与戎械门的械斗竟如此厉害吗?都影响到寻常百姓的生计了?
好在香福斋没有关门,他们家的玉秋糕自上回尝了,我便一直念念不忘。
“姑娘需要点什么?”
“三份玉秋糕。”
“好嘞,姑娘稍候。”
“嘭!”地一声巨响在我身后炸开,我毫无准备,被吓得一激灵,随手一抓唤出凝霜剑转过身去。
我眯起眼睛在一片尘土飞扬中细细分辨。啧,还真让我给遇上了,戎械门与北宗的人。
我收回剑。
难怪整地京州几近民不聊生。瞧这两个门派,北宗的毒术自然不必说,那戎械门更是用各种千奇百怪的兵器组成的杀阵,来对付北宗。
这两样东西碰撞,那可不是要波及方圆几尺?这是真真正正的下死手啊,可是为何呢?
香福斋的伙计战战兢兢地递上包好的糕点:“姑娘,你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我接过,付了银子便走出了香福斋。伙计瞬时合上了殿门。
我有些无奈,不过瞧着不远处死死较劲的两个门派,我随后一挥御上了剑,打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拆开包袱,拈了一块糕点正欲塞进嘴里,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蓦然击在我的剑上,我晃了一晃,稳住了身形,那糕点却是尽数落了下去。
不待我从痛心中回过神,又是一道劲气袭来,好巧不巧地撞在我的膝弯上。该死的北宗和戎械门,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我吃痛,竟然就这么直直栽了下去。
回过神来的我,立时就要提气御风。
一个人突然揽住了我的腰身,将我立在他的剑上,再顺势接下了飞来寻主的凝霜。
我眨眨眼睛:“白寒初?你怎么在这里?”
白寒初将剑推进我的怀里:“听闻这边打得有些厉害,便过来瞧瞧,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我又眨眨眼睛:“你喜欢看热闹?”
白寒初的眼神一闪:“算是吧。你来这里作甚?”
他不说还好,他这么一提,我哀叫一声:“啊!我的玉秋糕被他们打落了。”
白寒初抽抽嘴角:“你跑这么远就为了买糕点?南谷里的糕点还不够你吃吗?”
我微微低头:“没有香福斋的好吃嘛。”
我这一低头才后知后觉自己依旧被他抱在怀里,剑身也不长,我跟他之间如今是一拳距离也没有。
我有些尴尬地咳了一声:“那个白寒初,你放开我好不?我自己御剑。”
白寒初挑眉:“现在才想起来让我放?我还以为你贪恋上我的怀抱了呢。”
我抬头剜了他一眼:“你少自作多情,赶紧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