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片只是试探,随之而来的,是更加迅疾的攻击!
我腾上半空,借着脚下踩着的红枫的力道,旋着身子划出一圈圈光圈,将自己包在里面。
饶是如此,我的衣衫也被趁虚而入的红枫割开了好几缕,然后便是割在我露出的皮肤上,其中一片,甚至划破了我一侧的额头,血沿着我的眉骨蜿蜒流下。
我翻身落在地上,运起重寒心经,蓦地冰封住所有枫叶,随即一掌击碎:“这便是右使的待客之道吗?!”
箫声戛然而止。
一个人影慢慢从雾气中现身:“少谷主别恼。我这个人啊,就喜欢凌虐些的美。如今少谷主这个模样,真是叫我心都乱了。”
我如今衣衫褴褛,血迹斑斑,何来美一说?他阴阳怪气的语调,粘腻的目光,让我有些许害怕。
右使走近了些:“少谷主是在害怕吗?别这么看着我,我会真的忍不住对少谷主做些什么的。”
恶心,我在心底默默啐了一口。
“右使请我前来,就是为了弄伤我再戏弄我一番?”
右使的目光依旧流连在北辰雪身上:“自然不是。我觉着那林无生没安什么好心,担心我看上的美人儿,遭了难。”
我随意擦去额上已经有些干涸的血迹:“那不知右使想做什么?”
右使凑近我的发髻深吸了一口气,我匆忙后退了一步,只是眼中隐晦地闪过笑意。
右使眯着眼:“真香啊。这处子幽香混合着血腥味,就如那血堆里开出一朵莲花一般。”
我越发觉得不适:“右使,请自重。”
右使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我对少谷主做什么了吗?少谷主,未免太过小题大做了。”
他骤然捏住我的肩膀,我竟然挣脱不得:“你做什么?!”
右使凑近我的脸,我极力向一侧偏去。
“我想看看,美人儿长得,和我想的是不是差不离。”说着,他轻轻一揭,便取下了我的面纱。
那面纱先是被风拂到右使脸上,随后才向远处飘去。
我收了恼怒的神色,凑上前去:“右使不觉得,这面纱,你揭地太容易了吗?”
右使挑起我的下巴:“哦?难道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我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将发上的气味又送进他的鼻翼:“香吗?”
右使的神情乍然有些恍惚了起来,他似乎有些疑惑,却还是不自觉开口:“香……”
“你喜欢我吗?”
“喜欢……”
我勾唇一笑:“那你就要听我的话哦。”
右使无意识地点着头:“好,我听话……”
我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立时嫌恶地松开手,退地老远:“啊,太可怕了,太恶心了,还好得手了。”
我在发上和面纱上下了暮醪,本以为会费些时间才能惑住他的心神,没想到他就跟狗一样嗅个不停。倒是省了我很多时间啊。
右使安安分分地站在原地,我踢了他一脚泄愤:“你,知道风薏在哪里吗?”
“我知道……”
我一喜:“你能拿到吗?”
右使点点头:“能……”
这右使,果然有些用处:“去给我拿来,小心别被人发现哦。”
“好……”他朝枫林外走去。
其实按照白寒初道计划,是想让我下毒威胁他,再以利诱之,拿送他上盟主之位作噱头,让他协助我们动手。
可是我突然不想那么做了。
我的目标本来就只是风薏,这一趟本来我也不需要走,他今日还敢那般对我,甩脸子给我看,真当我北辰雪是好拿捏的软柿子吗?他以为他是谁?我们有多么深的交情?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等到右使偷了风薏回来,我就跑路。就算被发现了,第一个遭殃的也是他右使,我也制造了沂山盟的混乱,这也算是帮白寒初他们忙了,啧,我真是善良,以德报怨。
“哎呀,”我叉着腰想像出白寒初与顾容山的样子:“你们慢慢玩吧,这么会算计少我一个也不少,姑奶奶我不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