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仰望着那四个大字:“辛哥哥,庚哥哥,我们今日在此落脚吧。”
顾容山自然知道这地方对白寒初来说意味着什么,他睨了一眼白寒初:“不若换一家客栈。”
“不必,就在这里吧。”白寒初说完,率先迈了进去。
我好奇地捅捅顾容山:“庚哥哥,你为什么想换一家客栈?”
顾容山道:“我觉得,这地方,嗯,风水不大好。”
风水?这空州客栈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风水不好会有这么好的生意?
我心里这么想着,自然也问出了声。
顾容山干咳了两声:“或许,是我看错了吧。我们还是快进去吧。”
我哦了一声,疑惑地跟了进去。
白寒初已经要好了两间上房,见我们进来了,便让小二引着我们上去。
我抓着厢房的门,瞧着顾容山与白寒初进了他们到房间,遂也疑惑地掩上房门。是我多想了吗?我总觉得他们二人的神色不大对劲。
与此同时,白寒初站在窗前:“没想到还真有故地重游的一日。”
顾容山打量着房间:“是啊,这房间的陈设竟然也无甚改变。当年我和就九甲可被你和九辛的狠辣作风,吓得不清。”
想到当年九辛的种种作为,白寒初的眸中,也晕染了些许笑意:“什么吓得不清,你当年手上就干净了?”
“诶你别说,就算不干净我也是直接给人一个痛快。”
白寒初走到桌边坐下,顾容山也随着一屁股落在凳子上,神情确是严肃:“寒初,我问你个事儿。”
白寒初抬眸示意他说下去。
顾容山道:“你到底把北辰雪当做什么了?近些年,你的脾性早已不似以前随性散漫,如何遇着北辰雪,倒是又有些放纵不正经了起来?”
白寒初想了许久:“或许,潜意识里,我把她当作辛儿了吧。”
顾容山猛然站起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说了她绝对不会是九辛,你见过九辛这样无忧无虑吗?她的性子分明就是一个被宠大的孩子。
你扪心自问,如果你认为地对她是九辛,她失忆了,她怎么会一点九辛的影子都没有?当然,除了容貌。而北辰昊为何要对她如此疼爱?”
白寒初哑口无言。是啊,北辰昊疼女儿的心思,不像是装出来的啊。可为何每每瞧见北辰雪,内心都会有亲近之意?难不成真的是他心性不定吗?
顾容山道:“白寒初,如果你要北辰雪,你就把九辛放下,否则,无论是对九辛还是对北辰雪,这都不公平。”
白寒初轻笑一声:“说什么要不要的?也不怕让人胡思乱想。”眼翘瞧着顾容山又有说教的欲望,他再次开口:“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想清楚的。”
顾容山张了张嘴,也不晓得再说什么,便道:“你想清楚最好。”言罢,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顾容山暗戳戳道:“寒初,今日采了那么多绿芜,不拿出来沏点茶吗?”
白寒初看了他一眼,顾容山立马讨好一笑。罢了,沏茶便沏茶吧,他也想再试试。
白寒初熟练地拿出小鼎,依着记忆里的法子烹煮着。
良久,他刚刚撤去火,便响起来敲门声:“辛哥哥,庚哥哥,我能进来吗?”
白寒初的动作一顿,最后还是道:“进来吧。”
我推门而入,一眼便瞧见桌上的小鼎:“两位哥哥好兴致啊。怎么煮茶也不叫上妹妹我?”
顾容山打了个哈哈:“正准备去叫你,你不是过来了吗。”
我没有过多在意,看向白寒初:“煮好了吗?”
白寒初瞧了我一瞬:“没有,尚缺最后一道工序。”
“什么呀?”“寒气冻结小鼎。”
“唉,”我往桌上一拍“我来得正是时候啊。”我抬起右手,丝丝缕缕的寒意,缠绕住小鼎。
“好了。”闻言,我收回灵力。
白寒初将冽香扑鼻的茶水分入三个茶盏:“阿雪尝尝吧。”
我顺从的轻抿了一口,赞叹不绝:“热得醇厚,冷香沁脾,着实是好茶。这是什么茶啊?”
白寒初的口中盘绕着终于熟悉的味道,原来,必得是重寒心经的寒力,才能有如此之感。
“此茶,名唤青悠。”白寒初淡淡道。
我略一思索:“恰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白寒初不置可否。
“好名字。这是辛哥哥取的吧?那这炮制的法子,想必也是辛哥哥的手笔。”
白寒初这次出了声:“不是。是一个朋友。”
我哦了一声,也就没有多问。相比是个隐世的制茶大家?我兀自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