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先听我说完,你年轻,你不懂事,你觉得有了爱情,就可以战胜一切,你一辈子可以选择碌碌无为,可是宁谦行吗?”
老爷子深吸了口气,头转向窗外,声音更冷了几分,
“就算我们做家人的同意了,可是,然后呢?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躲在宁谦后面,由他来替你挡外面的风言风语?”
“不,我不会那么做。”胡涂回答得很急切。
她怎么可能让小叔一个人承担那么多,她虽没有本事,没有能力,能力挽狂澜,但,分担,她能做到的。
“呵呵,你不会?那你倒是告诉我,你能做什么?你是能挡住攸攸之口,还是能改变别人对他的看法?”
老爷子的话,开始咄咄逼人。
胡涂的脑袋,低得更下了。
车里安静了许久,宁裕安突然开口,“我和你爷爷商量过了,你如果真的不同意分手,也行。”
一个也行,让胡涂眼前一亮,她猛地抬头看着宁裕安,却并未开口,她知道,还有下文。
果然,宁裕安看了她一眼,扭过头,看了看胡涂,又继续道:“你们的关系,不可以公开。”
不可以公开?
胡涂的眉头皱成一团,她咽了咽口水,有些迟疑的开口,“爸,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承认,问这个问题时,她还是不死心的,有所期待。
“玩个一年两年,感情淡了,你不分,也由不得你,宁谦尚年轻,倒是有这个时间陪你耗。”
余下的话,宁裕安轻咳了声,没继续。
胡涂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与爷爷,那一个“玩”字,让她对他们的仅余的那点尊重,也在此刻,消失殆尽。
她不明白,做长辈的,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玩?玩她?
推门,她欲下车。
身后再次传来老爷子的声音。
“这事,我不希望宁谦知道,怎么做,你自己衡量,也就算,是你还欠宁家的恩情吧,当然,你如果不照做,你相信我,我能改变的事情,很多。”
胡涂握着把手的手指,因为使劲,捏得泛白,她吸了吸鼻子,沉吟片刻,点头,“好!”
一个“好”字,用尽了她全身的气力。
下车,脚下似是有千金重,踏出这个车门后,自此,她与宁家的情分,真是断了。
其实她也很想转头问一句,如果一年两年之后,宁谦还“玩”不够呢?
可年少的胆怯,让她没那份勇气。
她也才意识到,或许宁老爷子说的并没错,如果有一天,俩人关系大白于天下,真的被人指指点点时,她似乎能做的,能想到的,居然真是躲与逃避。
因为,她别说保护宁谦了,她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