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四号的药,放在饭里...”
“我知道了,现在就去。”罗麦走进龙言苍的病房,把饭放在一边。然后问她:“你饿不饿?怎么不睡觉呢?”
她呆呆的没有反应,罗麦才想起来她听不到人说话,但她还是说:“饭放在这里了,饿了就赶紧吃哦,不然冷了。”
她走出去,一个病人扑过来说:“姐姐姐姐我饿了。”
“去去去!怎么不回去睡觉去?”
“我睡不着啊!”
罗麦把他塞进病房,去忙自己的事了。
今天圣诞节,院里给他们这些病人安排了聚会,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还拍了照。
罗麦问旁边的人:“拍照干什么?”
“给他们的家人看啊,证明他们在这里被照顾的很好,别看这里的都是病人,背后都是些有钱人。”
罗麦看了看坐在桌子边上一动不动的龙言苍,又问:“那要是没有家人的呢?”
“那就算了呗,哎这大过节的,我居然要在这里和一帮病人一起吃饭。”
饭龙言苍一口都没吃,聚会散了之后,罗麦打开龙言苍的病房门,她站在窗子前,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里的所有设施都是做过处理的,病人就算想自杀也没门。
她走到他旁边,把手里的团子放到她的眼前。
“刚刚怎么不吃饭呢?不饿吗?”
不管有没有听到她的话,反正龙言苍是拿过团子吃了起来,里面包着药,药是苦的,团子是甜的,味道分明,但是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全吃了。
“你还吃不吃?”
她没有反应,罗麦又去给她拿了两个,她坐在床上慢慢吃。
罗麦看着她吃东西,然后说:“你叫龙言苍对吧?”
“可惜你不记得了,又或者你记得。”她叹了一口气。
“我有个妹妹,和你一样大,也爱留长头发,看到你我就想起她。”
龙言苍只是吃东西,没有反应。
“你是个可怜的孩子,好好的人生就这么被毁了,听说你之前学习很好呢。”罗麦摸摸她的头发,“慢慢吃。”
这是一个热闹的节日,四处张灯结彩。万家灯火在宽广的地面上缩成一个个小点,这所疗养院,也只是一个小点。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枯燥的生活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生的气息,而这天晚上,林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却是沉默了很久,只有呼吸声,林深试探的问:“蒋贤宇?”
那边才艰难开口。
“深...深哥,是我。”
说起来一切因他而起,但如今又能说什么。
“你还好吧。”
蒋贤宇一下子崩不住了:“深哥,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龙言苍,我对不起你们...”
再次听到龙言苍这个名字,林深的心里一痛。
“你现在在哪?”
“我在英国,我打听了好久才打听到你的联系方式,想了好久才有勇气给你打这个电话。”
“现在还好吧?”
“挺好的,深哥你呢?”
“我....”
蒋贤宇又说:“深哥,我对不起你。”
“和国内的朋友还有联系吗?”
“没了,我现在被管的很严,深哥你呢?”
“你有没有牧晨风的联系方式?”
“没有。”顿了顿又说,“你等我,我去找!”
说罢就挂断了电话,大概过了三四周,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国内的号码。
林深正在灯下看书,他立马接起。
“喂?”
“哎呀我的妈呀我的哥啊,你还活着呢?”
这熟悉的语气,林深居然觉得心里有一丝安慰。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啊。”
“这话说的我根本联系不上你啊!”
“给你发的消息呢?”
“我的天你是不知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你俩走了之后我妈把我搞到了一个寄宿学校,没有任何电子设备,烟都没有,每天六点必须起床跑步背书,我真的是活不成了。”
“那你这个电话怎么打的?”
“操不知道哪个神仙翻墙进来给我递了个手机,我他妈赶紧给你打电话了,你现在怎么样啊?”
是蒋贤宇安排的人吗?他现在人在国外,手居然能伸那么长,看样子也是费了很多功夫求了不少人,他也是真的觉得对不起自己吧。
“我在美国,蒋贤宇在英国,一切都好。”
“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我现在是废了,没烟抽没钱花,这的人都跟疯子一样,只知道学习,只能等以后出狱了咱们再聚了。”
“好,你就别乱来了,自己好好待着吧。”
一个雄浑的男声突然传来:“谁在那说话!谁!”
“操!”牧晨风那边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