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楚珊略微思索,便说:“一般来说右手是大多数人的惯用手,能出现右手不稳的原因,无非是惊慌或有疾。”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下看向肖柏荣,瞧见肖柏荣点头才又接着往下说:
“那丫鬟自始至终在我面前都很镇静,不会因为惊慌而晃手,那便只有患疾了,而这疾也就两种,受伤未愈或是……左撇子。”
肖柏荣点头,又问:“既如此,你可看清明了?”
玉楚珊笑着答:“晚辈已经明了。”
两次奉茶的丫鬟本就是两个人,一个正常惯用右手,另一个却是惯用左手。
肖柏荣开口解答,最初玉楚珊关于宅中仆人的疑问:“你其实并没有看错,宅中下人确实不多,仅有下人中大部分都像你方才所见,皆为双生子。”
玉楚珊虽有准备但还是一惊,自古以来双生子都是大忌,人们常常会将后一个出来的孩子,溺死或是丢弃。
他们认为第一个是真正的孩子,而后出来的是妖怪变的,便会把他除掉。
“所以肖伯伯您把他们收留进府?”
肖柏荣先是点头后又说:“也不全然,双生子本就不多见,所以看着人少,再加上我让他们一人在前院一人后院,看着就更少了。”
玉楚珊听到这里,顿时就明白了肖柏荣的意思,心里也生出两分薄凉,想来肖柏荣这么做也是自己的计谋罢了。
肖柏荣话点到为止,他相信以玉楚珊的玲珑心思,定会明白这其中含义,便不再说仆人的事儿。
“珊丫头,有句话我不知该以什么立场说。”
玉楚珊笑着回:“肖伯伯但说无妨。”
肖柏荣顿了下,似是不知如何开口,略微思索,说:“玉家各有所职,且皆身居要职,玉家的软肋想必你心里十分明了。”
玉楚珊自然明了,她叹了口气,她何尝不知自己便是这玉家的软肋。
想了下,开口:“还请肖伯伯明示。”
肖柏荣继续说:“可你要知道的是,软肋之所以是软肋,是因为也有成为盔甲的可能。”
他说到这儿,认真地看着玉楚珊,一字一句地接着说:“所以你既是玉家的软肋,也会是玉家的盔甲。他们会为了你妥协,也会为了你强硬,你弱他们便妥协,你强他们便强硬。”
玉楚珊将肖柏荣的这番话铭记在心里,肖柏荣知道玉楚珊把话都听进去了,他长叹了一声不知该如何开口。
“所以我要在朝堂有立足之地。”玉楚珊接着肖柏荣的话说下去。
肖柏荣略有震惊地看着她,他没想到玉楚珊会有这般觉悟。
玉楚珊突然笑了,像是寻常家里唠家常般,轻松地说着:“青越虽有‘不论男女有才能皆能入朝堂’的国训,但女子入朝依旧很难不是吗?”
肖柏荣点了点头,算是应了玉楚珊的话,纵观现下说的上名号的武将中,也就有玉楚珊之母,阮琉秀这么一位女将,而文官内却无一女子。
玉楚珊又说:“依肖伯伯看,如今晚辈母亲已然入朝为将,兄长也于前年封将,父亲乃第一权臣,在这么个景象下,晚辈还能居于庙堂之高吗?”
肖柏荣听了,直叹了一口气,他明白玉楚珊的意思,可他不知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