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七年,四月,钟粹宫。
“哎哎哎,臣妾走错了,臣妾想走这,刚刚手滑了。”梁淑颖绞尽脑汁的刚把棋子落下,就看到玄凌毫不犹豫的也下了下来,就知道这一步错了,所以开始嚷嚷着要悔棋。
“观棋不语真君子,举起不悔大丈夫。你倒好,你数数下了三盘你悔了多少棋子。也就朕这么陪你下几局。”玄凌有些无奈,说她是臭棋篓子吧,可她真正下起来又能赢他几局,说她是下棋高手吧,玩闲时又擅长耍赖悔棋。
“臣妾是女子,什么君子大丈夫的也与臣妾挨不着边啊。”梁淑颖可不听他这套,下着玩就能悔棋。
正下着,李长领着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启禀皇上,今年的螺子黛已送达,共有三斛,请问如何分配?”
正对梁淑颖的悔棋打乱了下棋思绪,索性放下棋子道:“皇后为正宫理应有一斛,华妃每年都会有,今年也不能少,赏一斛。”
说罢转头还看向梁淑颖,准备开口把螺子黛给她。
梁淑颖这时也听着,看玄凌看向她,便道:“您也知道,臣妾平时就爱做这些手工小东西,臣妾做的黛可比你这进贡的好,您要赏不如赏些珠宝,臣妾让匠工打造黛柄与妆匣配着臣妾自己做的黛岂不更好?”
玄凌倒看过她制作的黛与口脂,确实挺好,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有点让他面子上挂不住的,于是唬起脸低声道:“毕竟是贡品,给你还委屈了?”
“当然委屈,臣妾这仙姿玉貌的脸,不画而黑的眉,用了这什么劳资的黛,毁了怎么办?”梁淑颖也不怵他。
玄凌见没有唬住她,有些无趣无奈,便问道:“那你说最后一斛赏给谁?”
“眉姐姐,容姐姐都是用的臣妾的黛,不用给,倒是端妃娘娘为皇上生了个聪明的皇子,这一斛不如就给端妃娘娘?”梁淑颖也想不出给谁,按她想说的平常给谁的今年在给谁不就好了?每年都有想,一共就这么点,太伤脑筋。
“行,就按锦卿这个办,平常都是华妃三斛都给她,今年皇后管理后宫有功,理应赏,华妃今年有些闹腾朕也不想都给了她,就这样吧。”玄凌对着李长道:“皇后一斛,华妃一斛,端妃一斛。下去吧。”
“是。”李长把那太监叫来说了分配的结果,让他去送了。
宓秀宫
“娘娘,今年的螺子黛送来了。”松芝捧着螺子黛上前道。
华妃午睡刚刚起身,正在梳妆,听到后放下梳子道:“呈上来吧。”
却看到只有一斛,有些生气:“怎么今年就这么点?”
“回娘娘,今年一共上供三斛,皇上下旨皇后娘娘,端妃娘娘和您各一斛。”声音有些大,吓得松芝一哆嗦。
“皇后?端妃?端妃有子还有可原,皇后凭什么?”华妃听罢有些生气。
“皇,皇上说,说皇后娘娘管理后宫有功,所以特赏一斛。”松芝缩了缩肩。
“哼!有功?本宫就让她没功!”说完把装着螺子黛的盒子往桌子上重重的摔。
五月。
因这个月梁淑颖的侍寝有些显眼,华妃本想找她事,可每次都被梁淑颖这张气人的嘴呛得缓不过来劲,便把苗头朝向沈眉庄和安陵容。
安陵容胆小,还没说几句就一脸惨白,浑身发抖,便觉得没趣,就准备借着教沈眉庄管理后宫事宜叫到宓秀宫,可一想叫沈眉庄,梁淑颖也得来,两人都是要学的。
索性也不按着曹琴默原本给的法子,直接寻人给沈眉庄说梁淑颖不慎落水了,昏迷不醒,求她去看看。
梁淑颖知道上个月侍寝显眼了,便使人注意着皇后的凤仪宫与华妃的宓秀宫。
见此动静,直接叫王元昔抓住此人,悄悄地与眉庄说明情况,本想让她把衣服打湿,头发也打湿,装装样子,谁曾想她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对华妃有了怨恨之心,听到计划,好不犹豫的跳进千鲤池去。
待梁淑颖知道消息众人都前去,她也整了整仪容,装刚睡醒就听见沈眉庄掉进水里,连头发都没梳紧,鞋子也没换,穿着便鞋红着眼,就扶着拂冬朝畅安宫存菊堂跑去。
才一进宫门,就听到华妃说沈眉庄身边奴才保护不利要打发去慎刑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