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张渊接口道。
江辞看了看自己的手,道:“梦见我死了。”
“你应该是进入幻境了,你是灵魂,除了一些道家法器外,没有什么能将你杀死。”
江辞点了点头,道:“那幻境的小鬼总一个劲坑我,诓我说我死了,我险些便信以为真了,好在我留了个心眼,试了他一下。”
“幻境里的小鬼一般由你心中所想所幻,和你的思想高度契合,你竟能轻松识破,看来是长进了不。”张渊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由她所想所幻?
那沈若的面容……竟是她日夜所想?!
她竟然已痴狂到了这个地步!
江辞怔怔立着,思绪游离,面露惶恐。
“你怎么了?”见着江辞面色难看至极,张渊以为她方才苏醒,恐有不适,忙出声问询道。
江辞兀自扯开话题道:“我昏睡了多少天了?”
“三天。”张渊飘至她身前,直勾勾地看着她,“你有心事?你在幻境里面看到了什么?”
江辞望向窗外,一声喟叹,也不打算隐瞒了,直道:“我梦见一只小鬼,那小鬼有你的声音和你的性子,却是……沈若的面貌。”
江辞只接触过张渊这一只鬼,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将其他的鬼都同他归类在一起,这脸……江辞却是实实在在想的是沈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见既所想。
她终于知道先前被埋怨的委屈来自哪里了……原是,来自他啊。
终于目露惊骇,面色百般变化,好不容易定了神,才吞吐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他了吧?”
江辞点了点头,她虽不知喜欢究竟为何物,但能清楚感知到,自己的情绪开始为他所变化。
江辞虽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却也犯不着为了他三番两次的涉险,如今,倒是可以解释了。
“可这只是一个虚拟的世界,你的喜欢……落不着什么好处的。”张渊蹙眉。
“我知道。”江辞恍惚一笑,“你先告诉我这两天的变化吧,待我想个好计策,早些把任务完成,早些回去。”
张渊点了点头,道:“那日那个小丫鬟搬来了救兵,使沈若化险为夷,不过你却受了重伤,险些丧命。将你救下后,他便快速赶往山下的药店,急急忙忙提了个郎中来救你。
那样子,恐怖极了。后面就是将你救起,然后说什么能不能醒就看你的命数了此类话语。”
张渊看了看江辞,继续道:“沈若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将你带回王府,他日夜照看着你,连朝堂也不去上了。
后面杜衡也跟着回来了,听到你重伤难治的消息就赶忙跑来看你,眼眶那叫一个红。我看呀,你这个任务已经是完成一大半了,就只差临门一脚了,你可千万不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这几日你就一直守在这吗?”
话题突然转到自己,张渊面色蓦的一红,颇为别扭的点了点头。
“沈若也一直在?”
“嗯。”张渊再次点头。
“那杜衡呢?”
“杜衡待了两天,今天又上乾清寺去了。”
“他们在这里的时候有说到些什么吗?”
张渊歪着脑袋,仔细澄思起来,“你昏倒没有多久,杜衡也赶下山来了。沈若直说你没有嫌疑,杜衡本来就相信你,且你又救了沈若,他更是笃信不疑。
接着又说到什么怀疑身边有奸细之类的事。我听得迷迷糊糊的,后面索性就不听了,反正与我们无关。”
江辞恨铁不成钢地剜了张渊一眼,幽幽道:“沈若他们的怀疑没有错,他身边肯定有奸细,但至于是谁,这就不好说了,毕竟那日在他身边的人可被山匪杀了个精光。”
似想到了什么,江辞又道:“姜南风呢?”
“她啊,随她母亲回去了。哦,对了,沈若和杜衡有说到这次没有找到机会将‘退婚’这件事说清楚,等改日他再亲自登门拜访,将事情说清楚。
而且在姜南风走的时候,沈若还单独同她说了些话,至于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有些忘记了,但依稀记得姜南风在听完那些话后,面色就突然变了,一个劲的抹眼泪,说话也说得不清不楚的。
但沈若却是一脸的无动于衷,看样子是铁了心要退了这门亲事。你说他图的什么啊,这姜家贵为大徵王朝第一商贾,有钱有势,虽不及他一个亲王高贵,但好歹有钱啊,这钱给我多好,我还能给他推磨呢!”
“他这样做自是有他的道理,先不谈这个,我目前只想知道那密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你在那密室中看到了好多丹药瓶子?”
“嗯,上面还有‘武当派’的钢印,杜衡在看到这些个钢印后,突然就像发疯了一样,抱着自己的腿,开始细细呜咽起来。”
江辞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道绪、乾清寺、密室、丹药瓶罐、武当山、杜衡……
突然——
“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