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猛冲过来之物时,其中一高头大马者不屑冷笑,单脚点地,一脚飞踢,直指健马头颅。
两力相冲,健马竟不敌。
立了片刻,轰然倒地,尘灰四散。
待灰尘散去后,其余二人又包抄而上,将沈若二人围住。
高头大马者余光一瞥,瞥见呆愣原地的江辞,目闪凶光。只见他左右环看两眼,似在传递些什么暗号。
俩同伙接收了暗号,一齐点了点头,缩小了包围圈,高头大马者抬头望着江辞,目光阴鸷。
虽瞧不见他底下面容,江辞却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在笑!
高头大马者足尖点地,一个踮步起身,朝江辞俯奔而来。
江辞只觉周遭有猎猎风声,眼前似有黑风掠过,再一眨眼,江辞的喉咙已被扼紧!
“唔!”江辞似一只扑棱大鹅,轻而易举便被箍住了脖子。江辞被捏得满脸通红,说不上话来。
江辞艰难转头,瞧见那男子毒辣的双眸,狠戾的眼神,心下不禁一颤,出师未捷身先死!
“咳咳!”江辞使劲掰开他的手,却是徒劳无功。
眼见着沈若那边最后一个人也倒下了,只余沈若一个立在原地。
江辞恨啊,恨这大徵王朝为何尚文不尚武,为何!
“不要再挣扎了,无用的。”高头大马者低低笑了笑,声音沙哑得可怕。恍若寂静的黑夜里,忽听得一声婴儿啼哭般令人惊悚。直教江辞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唔!”江辞忽然放了手,兀自咧开嘴笑了笑,左手悄悄向后移去。
高头大马者一把反捏住她的手,用力向后一折,江辞手臂发出“嘎嘣‘一声脆响。
江辞冷汗涔涔,一声闷哼。
高头大马者轻轻一笑,“胆子挺大,可惜……无甚大用。”
江辞扯开嘴角,朗朗一笑,嗄道:“没有人同你说过,‘大凡临阵休轻敌’吗?!”
一语言毕,江辞右手握着的赤寰已深深刺入高头大马者的臂膀,末了,江辞又加重了力道。
高头大马者吃痛松了手,江辞得以喘息,一把将刀拔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再看另一边,救兵已赶了上来,同那二人厮斗在了一起,沈若已然解了危机。
高头大马者已反应过来,赶紧起身一把抓住江辞,江辞连滚带爬向后缩去,顺带一脚踢去,直直踢在高头大马者的脸上,同他先前踢马姿势如出一辙。
高头大马者阴恻恻一笑,一把拽主江辞的脚,喑哑着嗓子道:“我不仅听过,我还知晓下一句,‘恐丧吾家无价珍’,现下,当同你讲!”
江辞被倒吊起来,失了重心。高头大马者手忽的一松,来不及思考,江辞下意识用手护助头颅。
砰!
江辞直直跌坠。
虽用手护住了头,却还是免不了磕破擦伤。经此一震,先前郁结的鲜血全涌作一口,吐了出来。
江辞只觉气血翻涌,头昏眼花,手酸脚痛。
昨夜加紧了练习灵魂出窍,今天又着实耗费了一番心伸,江辞忽觉心累神乏,有昏昏欲睡之势。
天地化作一片虚无,迷蒙中觉着沈若朝自己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她,不住地唤着她的名字。
唔……到底还是为他害了命,着实不值当啊。
……
身边有风掠过,阴寒至极,似还有呜呜咽咽的声音,好生惊悚,好生骇人。
江辞拧眉,双手捂耳,缓缓睁开眼睛。
入眼是一片漆黑。
江辞心下一惊,她、她莫不是瞎了?!
江辞抬手晃了晃,有些许白影一闪而过。
还好还好,没瞎,眼睛还在。江辞无比庆幸地拍了拍胸脯。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呜咽声,有风不住刮过,江辞不禁打了个寒战,紧紧地搂住自己。
她现下身处何处?!
江辞摸索着起身,轻松便战了起来,也不觉着酸痛。
江辞晃了晃自己的左手,摸了摸自己的头,竟、竟完好如初?!
不,似比先前还要轻松了几分!
这是浴火重生了?
江辞惊喜不已,喜不自胜。
张渊幽幽飘了过来,见着一脸喜色的江辞,本是哀愁的脸色却换作一片莫名,“你在高兴些什么?”
虽看不见来人,听这声音,江辞却轻易辨出其人。
江辞爽利一笑,道:“我身上的伤竟然全好了,我甚至觉得我的身体比先前还要敏捷,好神奇!”
张渊眉头一垮,有泪涌出,转过身去,抹了抹眼角的泪,哽咽道:“你……你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