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墙的泥过于干燥,粘附性不强,杜衡气恼,无奈之下只能借着那臭水沟的水来和泥,那水沾了粪便,沾了腐物,还混有鲜血,五味杂陈,着实不好受。
几番捣鼓下总算是砌完了,时间也过去了大半,想着江辞肯定等得不耐烦了,杜衡赶紧飞身奔去。
将将奔至一半忽觉异样,定眼看了一下周身,咦,脏乱不堪,忘记清洗了。
于是乎,杜衡又折转回来,好生清洗了一番,但无奈身上臭味过重,脏污之处过多,几番思虑下觉得不妥,毕竟这味太冲鼻了,若被有心人发觉的话,怕是不妥。
于是乎,杜衡急急奔下山,张渊见他奔得过于急忙,以为他又要干一番大事业,忙跟了上去。
不想杜衡只是跑进一家裁衣铺,重新换了身干净清爽的行头罢。
张渊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着实可气。
方才见他奔得这么急,还以为有什么要紧事呢,不想只是换件衣服罢。
该忙的忙完了,杜衡提脚欲走,又觉不妥。眼骨碌一转,计上心头。又赶忙奔去首饰店随意捡了个簪钗,这才放心离去。
......
不过短短几柱香的时间,江辞却觉沧海桑田,海不是那个海,田不是那个田,她也不再是那个她了。
杜衡!
这两个字现下已成了她心中大忌,若有人敢在这时提起,她定要将那人捉来,狠狠鞭挞!
江辞紧咬着牙,目露危光,凶狠至极。
说时迟那时快,心下刚刚念叨着他,意欲将他千刀万剐,杜衡便不适时的出现了。
只见杜衡昂首阔步走来,气宇轩昂,精神抖擞,好不飘逸。
“小辞,我来了~”杜衡欢喜出声道。
听着这声音,江辞心中遽然冒起一股无名业火,转过头,怒目瞪着他,起身随意抓了个物什向他砸去,杜衡一把抓住,拿在手中看了看,道:“这可不兴摔啊,这可是敬佛贡品呢。”
杜衡走过来将它安置好,看着江辞,嬉皮笑脸道:“莫要动怒,莫要动怒,我虽然来得迟了些,但是有缘由的啊。”
说罢杜衡拿出藏在身后的簪钗,将它递给江辞。
江辞冷冷一哼,别过脸去,道:“不要以为随意拿个小玩意就能将我哄好!”
笑话,她是这么随意的人吗!
自然不是!
杜衡嬉笑着拉过她的手,道:“算我错了,不若我再许你一个愿望如何?”
江辞眉毛微动,眸子微转,稍有动容。
“三个!”江辞毫不客气开口道。
“好!”杜衡应得也是干脆。
见杜衡应得这么干脆,江辞忽觉自己上了当,似乎亏了。
吃什么也不能吃亏啊,江辞立马改口道:“不成!五个,五个!”
杜衡轻笑,道:“那可不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
“我又不是君子,何须守信,五个,就五个!”江辞双手环胸,颇有一副地痞流氓的风范。
杜衡扶额,故作郁郁状,艰难开口道:“好,五个就五个!”说罢还不忘捂着心窝子,做一副苦痛状。
江辞总算舒了心,将手一摊,道:“拿来。”
“什么?”
“簪子啊!”
“噗呲!”杜衡欢喜一笑,将簪钗递给江辞。
江辞接过簪钗,忍不住仔细打量了一番,竟是一对比翼钗,两股合成,中间缀一翡翠,如鸟翼双飞。
江辞抬眼,望了一眼杜衡道:“你随意挑的?”
杜衡以为她识出了些什么,忙扯谎道:“自然!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来得这么晚。”
江辞爽利一笑,将簪钗收好,道:“算你识相。好了,先去法堂吧,王爷同姜小姐估摸着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杜衡皱眉,“我们去那干嘛?不去!”
“王爷说了等你回来后就去找他啊,你不去,就是抗旨。”江辞拉过杜衡就要走。
杜衡屹然不动,撇嘴,不屑道:“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他不会奈我何的。”
“为什么不去?”今天一天杜衡都好生奇怪,似乎一直躲着沈若。
莫不是两人起冲突了?
可也不像啊,今天早上分明还好好的。
杜衡咂咂嘴,幽幽道:“我实在不喜欢那个姜南风,我不想和他们待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