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中了媚药,这事有疑点,看沈若的面色也不太好,想必是皇宫里那人出手了,如今蹚了这趟浑水,定要十分小心才是。”江辞道。
张渊点头称是。
翌日,卯时,江辞惊醒。
“姑娘,醒醒,醒醒,该起床劳作了,已经卯时过半了。”一个清秀的小姑娘见江辞仍赖在床上,而其余婢仆早已起床劳作去了,便走过来出声提醒她。
将将入睡的江辞倏然惊醒,半睁着眼,望着前方之人,“唔,几点了?”
“啊?”小姑娘不解。
唔,忘了,穿越了。“现在是什么时辰?”
“卯时三刻,你是做什么职务的,先前好似没有见过你?”
“洒扫的,昨天刚来。”江辞信口胡诌。
“我叫宛春,前年来的,也是洒扫丫鬟。”宛春咧嘴笑着,明眸皓齿,眼泛星光。
“我叫江辞。”
“江辞,我们该走了,你刚来还不清楚,我们王爷最是勤政了,每日寅时起床上过早朝后就会到书房看书批折子,在书房中一坐就是一天,我们得提前赶去书房扫尘,你快些收拾吧,我等你。”
宛春就近坐下,百无聊赖地捻着头发。江辞快速穿戴衣饰,洗漱完毕后便挎着宛春朝书房走去。
书房内除宛春和江辞外还有两个小丫鬟在整理书籍,宛春和江辞负责扫洒。
沈若整天呆在书房?唔,得想个办法接近他才是。
江辞缓缓靠近宛春,“宛春姐,书房每天要打扫几次啊?”
“叫我宛春就好,我刚过16,不算大。书房每日卯正和申初打扫一次,是轮番打扫的,单数时是我和季如还有翡翠,双数是玲珑她们,方才见你一个人睡在那,怕你挨骂,才拉着你来的,一会儿打扫完后你可以找容妈妈帮你编个‘行事录’,对照录编劳务。”
“容妈妈是?”
“昨天同你说话的那个啊,我看你们格外熟络,还以为你们是亲戚呢,怎么,你不认识她吗?”宛春起身,洗了洗手帕,换个位置继续擦拭。
“唔,我才刚来,怎么可能认识她嘛。”江辞紧跟其后。
“那你得好生对着她,这个容妈妈......”宛春谨慎地左看右看,贴近江辞的耳朵,用手挡着嘴,压着嗓子道:“这个容妈妈小肚鸡肠,最爱使弄人,你可千万别惹到她,不然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谢谢。”江辞朝宛春甜甜一笑,宛春回以一个温煦笑容。
房中四人仔细地擦拭着桌案,整理书卷。
打扫完毕后,江辞忽感不适,捂着肚子同她们作别。待三人走远后,江辞便快速溜到昨夜同张渊呆至深夜的地方。
张渊早在此地等着江辞了,见着江辞忙迎上来,道:“我偷偷查看过了,果真如你所说,是那皇帝老儿下的药,本来是要害的是沈若,但昨天沈若外出,恰好杜衡到书房找沈若商议些什么,口渴极了就将那碗药水喝了去,才出了你那桩糗事。”
江辞没好气地白了张渊一眼,“就只查探到这些?”
“听我细细为你道来。”张渊诡秘一笑,“昨天我们分别后,按照你的吩咐,我悄悄潜入沈若房中,结果就看到一出好戏。”想到这,张渊的脸瞬间涨红,咳了两声才继续说道:“那沈若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男子,让他们......呃,在,在床上打架,对,打架......还令他们放声大叫,他则和杜衡在一旁面不改色地商议着什么,我不敢看下去,稍稍呆了一会儿就走了,结果才刚出门就看见一个仆人扮相的人在飞鸽传书,我就猜到可能是皇宫的密探。”
江辞沉吟:“沈若对外宣称是断袖,沈御疑心重,便下药诈他,沈若将计就计,演了一出戏......”
“这些门阀贵族果然心机深重。”张渊慨然。
“你说杜衡是江湖侠客?”江辞想到了些什么。
“对啊。”
“有没有更深的介绍?”
“我看看,啊,有,我念给你听:‘杜衡,江湖人士,潇洒放浪,无拘无束,来无影去无踪,踪迹不可察,师承武当,江湖地位颇高。’没有了,系统显示就这些。”
江辞晃晃脑袋,还是理不出头绪,“唉,不想了,不想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与我无关,我只需要完成攻略就行了。”嗯,思想清明。
江辞回到下房,找到容妈妈。
“阿嬷~”江辞甜甜唤道。
“阿囡?怎么了?”见着江辞,容妈妈脸上绽着迎合的笑。
“阿嬷,我是昨天刚来的,还没有编录呢。”江辞作委屈状,“阿嬷昨天也说了我俩要齐心合力,你看?”
容妈妈的脸上绽开一个大大的笑,“阿嬷给你安排,放心~”
“谢谢阿嬷~”
耶,搞定!江辞嘴角微微翘起,掩盖不住的喜悦。
容妈妈果然将江辞安排在了杜衡的身边。
第二日,江辞早早起床,梳了个精美的发髻,端着个甜甜的笑容,端着盥洗盆,庄重地敲响早就修整一新的门扇。
柔柔唤道:“杜公子~”
房门缓缓打开,杜衡迷蒙着眼,头也不抬,“谁呀?”
“小辞,伺候您洗漱的~”
“嗯?我不需要伺候,你忙去吧。”杜衡这才抬起头,准备关上屋门。“欸?”这个女子?唔,有些熟悉......
杜衡瞪大双眼,端详着江辞的脸,江辞就任他看着,维持着僵硬又略微甜美的笑。
嘴,鼻子,眼睛......眼睛?眼睛!
忽然,杜衡惊叫一声,一把拉过门扇,啪嗒一声,将门锁了个实在。杜衡红着脸倚靠在房门后,大力拍着胸脯,长长吁了一声。
幻觉幻觉~
杜衡再次打开门瞄了一眼,呔,不是幻觉!正欲将门关上,江辞伸手将门一挡,杜衡关门力度太大,江辞吃痛,连忙抽出手来。
见着江辞受伤,杜衡无奈叹息,将江辞一把拉进屋内,末了又伸出头去探看一下外头情况,见无人经过,方才安心将门关上。
“杜大人躲我干嘛?”江辞撇撇嘴,揉着受伤的手。
杜衡从床头取出一个瓷瓶,丢给江辞,“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