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天亮的时候,陆无忌睡着了。但是很快就感觉有点异样,他睁开眼睛,发现天已经大亮,而叶兄则站在那儿,用一种难以言宣的目光俯视着他,准确的说是俯视着凌寒他们二人。
凌寒也在此时醒来,与叶兄的目光一触。啊呀一声,跳了起来。
原来陆无忌睡着之后,内气就不再传导,她当然感觉冷,而睡梦之中也知道温度是陆无忌这边传过来的,便翻个身向他靠近,正如飞蛾扑火。
这一翻身,一条腿就搭在陆无忌的腿上,一只手臂搭在陆无忌的胸脯上,这姿势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并且还有两只手紧握着呢。
“好,你们俩,真好!我可真是多余啊,对不起,耽误你们了!”叶兄眼中犹如喷火,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就走。
“叶兄等一下!”陆无忌急忙追上去,这个误会他必须消解,否则太对不起凌老师了。
他撵上已经爬上坡顶的叶兄,伸手要与他相握,因为只有发放内气让他感知到热流,他才会相信他只是帮助老师御寒。至于凌老师睡梦中翻身翻到他这边,实在是对温度的渴求所致,并不存在什么私情,唉,这特么真的很难解释清楚,但陆无忌却不能不解释。
“你他妈想干什么,滚开!”叶兄一缩手,避开了陆无忌。若不是昨晚陆无忌的表现太惊艳,他自知不是对手,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这还不能解恨,最好是将他杀死然后再挫骨扬灰!
叶兄昨晚出现,陆无忌一直没看清他的容貌,此时旭日东升,却见他五官端正,鼻直口方,年龄很难判断,因为他眼睛下有眼袋,看着面容显老,说三十多也像,二十七八也行。
此时更因嫉恨与愤怒,脸色狰狞扭曲,不但更显老,也更丑陋。
“叶兄你误会了,我昨晚握着老师的手只是帮她御寒,不信你把手伸过来试试,我练过一门内功可以发放外气。”
“陆无忌你不要跟他解释,让他滚蛋好了!我凌寒的为人,天日可鉴,不需要跟任何人解释!何况他也不是我的什么人!”
凌寒在沟底没上来,仰着头说道。
叶兄似乎有些意动,因为人都倾向于相信有利于或者对自己有好处的论断,他也知道凌寒个性磊落作风明快,绝对做不出向男人投怀送抱的事情。
可是想到凌寒抱着陆无忌睡觉的情状,他还是愤怒塞胸想要杀人。
哪怕他俩真的是无心,这幅画面也会永远的刻印在自己脑海里,即便自己与凌寒结婚,在新婚之夜他也会想起这一幕,这就是一根毒刺,他永远无法拔除了。
蹦蹦蹦忽然传来一阵响动,坡顶两人回头一瞧,正是传说中的‘砖机’,是一辆拉着半车红砖的手扶拖拉机,在不远处一条半沙半泥的路上慢慢行驶,车头黑烟滚滚。
陆无忌一看,也顾不得解释了,急忙跑过去。
“老乡拉砖到哪儿?”
“良乡啊,干嘛,想凑车就上来。”司机脸黑黑的,说话倒也爽快。
“这里离良乡多远?”
“前边十几里路,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