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篱跟着南山月走了许久,看着他在遍地雪白中绕来绕去,一时间开始怀疑他可能也根本不认得路来着。
若真是这般,还不如和盘托出,自己的驭物之能也多少会派上些用场。
翼风崖此地充斥着各种各样诡异的传闻,他们能不能安然活下去尚且是个未知数,不真诚相处的队友又怎么能在关键时刻相信对方,同生共死呢?
更何况,他早已认定了,南山月,就是自己今生要娶的人!
“喂,别走了,咱们原地洗洗睡吧。”
东篱开口似乎觉得不太妥当,意思表达不明很容易给他人造成误会的吧,于是转言补充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放心我是不会占你便宜的!我……我会搭帐篷!”
面前之人依旧自顾自地前进,毫不理睬。
东篱又累又困,何况方才还受了惊吓,与对方生死搏斗了一番,此刻他实在走不动了,于是小跑两步,拽住南山月的衣角,可怜巴巴地望着。
“就快到了……”
连拖带拽,终于将麻烦精带到了已然搭建完毕的休憩之地。三面竖起的冰岩形成了天然的避风之地,驼毡搭的尖顶蓬屋的确显得暖融异常。
两个人,一顶帐篷?东篱后悔了,他决定此间一路定然隐瞒到底,绝不告诉他自己也会随之随地搭此物件。
南山月先钻了进去,不一会拿出一件极薄的软衣,在月光下荡漾着五色水纹。
鲛绡软甲?
“你先进去,把这个穿上。”南山月伸手递给东篱。
东篱抚过软甲,感到微微温热,于是转言,义正言辞地拒绝,
“不用了!我自小体温便比别的翼族低了许多,这种环境我比你适应得多。你还是留给自己吧!”
“少废话,我带了两件。”
“我不信,你为什么带两件?”东篱白眼翻他,“除非你给我看看!”
南山月抓过他的两只手腕,将软甲塞进他怀里,连同他本人一起,急速丢进了帐篷里,
“你再墨迹天要亮了。跟上来了就别拖我后腿。”
转而忽觉蹊跷,东篱手腕上带着的,分明是那天在折愿处看到,一模一样的黑镯。
按理说自己跟随着之前绑在他身上的丝线赶到之时,并未来得及出手,那一道黑红色的剑芒法力浑厚且霸道,根本不像东篱这种三脚猫的水平,如此说,莫非来自他手上奇异的镯子?
若是折愿将此物视为辟邪之物,在东篱上山之前借给他,倒不是没有可能,但若是东篱有本事驱动这物件……不,不会的。这定是巧合……
“喂,我换好了,就一个帐篷,我们怎么睡啊?”
东篱钻了出来,狡黠地笑着,继续道,
“你不会真的忍心让我睡外面吧,这么冷的天,即便有鲛绡在身,不死也定然会被冻个残废的!你也不希望我拖你后腿,对吧!”
只见南山月扯出两个睡袋,将东篱抓住塞了进去,牢牢地绑好,约束住之后,打横拎起,丢进了帐篷。
转而自己钻进了另一个睡袋,进了帐篷,还特意将东篱往远处推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