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一把搂住珞芙的腰,贴近她的鼻梁,询问道:“你打算怎么赔?”
珞芙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最后还是理智了一些,推开长庚。她的脸红红的,双手捧着脸,转过身去。
长庚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就是想要抱抱她。他看着珞芙的背影,不自觉的又靠过去,抱住珞芙。他微微低头,将头靠在珞芙的肩上。
珞芙推搡着他,长庚却越抱越紧了,轻声在她的耳边道:“让我抱抱。”
如果,以其人都停在这一瞬间,那该多好。过了明日,长庚便要与赵瑶心成亲了,以后身后的这个男人,便是他人的夫婿。
珞芙想着,自己以后怕是万万不能在对长庚有什么非分之想,今日之后便与长庚为陌路之人。
这最后的在一起的时光,无论如何都是要去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那日她带着长庚去了一个,他从未走到过得地方。
那个地方和国主为珞芙种下的樱花林不一样,那是整个天府国最贫瘠的地方,常年都是枯木。
长庚不解的看着站在满地枯木上的珞芙,珞芙松开了他的手,往枯木的另一端跑去。
珞芙一贯这样,所以长庚便没有多在意。这么荒凉的地方,想来珞芙也不会跑多远。
他向来不爱走动,于是就站在原地,看着珞芙在这荒草枞木中跑来跑去,时不时的在荒草中跳舞。
也不知为何,长庚觉得,今日的珞芙尤其的开心。特别是这地上的枯萎的植物,重新冒出枝丫。原本被枯黄色覆盖的大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珞芙在这大地之上起舞,飞翔。空中飘来了朵朵樱花,这个地方时没有樱花的。
他望着在远处起舞的珞芙,直到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次日早上,亓月慌慌张张的跑到珞芙的寝室,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
珞芙迷迷糊糊的肉揉了揉眼睛,半睁着,“你不是去国师府了吗?”
今日是长庚与赵瑶心大婚,她心里难受,便一直赖在床上不起。想来,今日过后,这长庚便与珞芙再无瓜葛。可亓月却跑来告诉她,那赵瑶心,竟然在拜完堂以后中风死了。
现在,长庚克妻的传闻,已经在整个天府国里传得沸沸扬扬。
喜堂变灵堂,红事变白事。珞芙挑了一身素雅的衣服,陪着亓月一同赶往国师府。
既已拍了堂,赵瑶心便是长庚的夫人。珞芙素来与赵瑶心没有什么交集,但念在赵瑶心人还不错,便去国师府给她上了两柱香。
赵夫人俨然哭晕了过去,自己的独生女就这么死了,心里难过。赵尚书一直呆滞跪在赵瑶心的棺椁前,没想到,竟然因为一桩婚事,丢了自己女儿的性命。
大婚前,他每日都派人处处跟着赵瑶心,把她屋子里所有尖锐的东西都收了起来。太医也每日给她请脉,身体一直安康,却突然中风死了。
赵瑶心的棺椁在灵堂里放了三天,才下了藏。
纵然长庚对赵瑶心无情,但还是决定为赵瑶心守孝三年。三年的时间,对长庚来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
自那以后,长庚再也没有去过宫里。国主那里参长庚的奏章,显然已经堆成了山。那些奏章,国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近日,不知为何,王后的身体,也变得越来越差。为了照顾王后,珞芙带着亓月,回了宫里。最近和亓月相处的这段日子,她俨然是移情别恋了。
只是与珞芙搬到后宫以后,她见谢文君的机会越来越少了。
珞芙一直陪在王后的身旁,她的同胞弟弟孝荣,不晓得王后这是怎么了,只是一直握着王后的手,让她起来,同他讲故事。
那日,王后拉着珞芙的手,说了最后一句话,便离开了。
这天府国,下了三天的樱花雨。
那大街小巷的樱花,已经铺满了一个小娃娃的高度。
王后下葬后,珞芙便一直一个人坐在花园里发呆,不管身边的人怎么叫,她都不应声。
珞芙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带了两日,不吃,不喝。亓月站在下面,抬头望着她。她一个神仙,三天不吃不喝,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可珞芙只是一个凡人,三天不吃不喝,怎么撑得下去。
亓月只好去国师府找长庚,把长庚带到了花园里。
长庚抬头望着空中的那一团粉色,这两日天府国没有下樱花雨,想来她已经哭累了。
他施法,闯入了珞芙的小世界里,只见珞芙趴在石桌上,睁着眼睛。他走过去摸了摸珞芙的头:“很伤心吧?母亲刚去世不久,就要冲喜。”
直到王后去世的那一天,珞芙才知晓,自己被赐给了彝族的娄射。
她跪在大殿前,求了国主很久。
国主却从未开门见过她,只让她静静的等着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