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恍然大悟,原来珞芙说的是刚才上楼的那位女子。
“公主,臣只是帮忙把高公子抬上楼去休息。”长庚的另一只手指着桌子上躺着的高柏。
珞芙顺着长庚的视线看去,刚才只顾着生气了,竟忘了喝多了的高柏。
她松开了挽着长庚的胳膊。
长庚把高柏扶了起来,把他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抬到了楼上高柏的房间。
珞芙和赵瑶心跟在他们的身后,一同进了房中。
长庚把高柏放到床上以后,珞芙就又挽住了长庚的胳膊,道:“从今天开始,本公主去哪里,你就跟着我去哪里,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这可有点霸道了,长庚一时觉得有些尴尬,缓缓开口道,“臣觉得公主休息的时候,臣还是不跟去了。”
长庚此话话音刚落,珞芙的脸就红透了,她小声嘟囔着,“你想跟来,我还不让你跟呢。”
“……”
天宫。
卫交拿着秀着孔雀羽毛的手帕,在南天门前转来转去的。
守门的侍卫在门前看他转圈圈都看的烦了,便问道,“你这到底是走,还是不走啊?”
卫交就跟没有听到一样,依然在门前晃来晃去。
突然,他停住了,就像是想开了一下。
他施法离开了南天门。
孔周坐在府门前,双手托腮。
沙陵一处理完魔族的事物,就回来孔雀族找孔周,他知道孔周喜欢吃凡间的糖葫芦,每次来的时候他都会去凡间帮孔周买一串糖葫芦。
这天的孔周正坐在门前发呆,他把糖葫芦别在身后,悄悄的走到孔周的身旁,他伸出手在孔周的面前晃了晃。
孔周高兴的站了起来,可她看到来人是沙陵的时候,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但还是强撑着一丝微笑。“你怎么来了。”
沙陵紧紧的握了握糖葫芦的棍子,他慢慢的把糖葫芦拿出来,递到沙陵的面前,“我只是来给你送糖葫芦的。”
孔周接过沙陵手中的糖葫芦,不知怎的,她感觉鼻头一酸,竟然流了眼泪,“若是他也能像你这般懂我,该多好。”
沙陵渐渐地低下头,他伸出手想拍一拍孔周的后背安慰她,刚伸到孔周的背后,就收回了手。
他还是不敢,不敢告诉孔周他对她的心意。
这时,卫交拿着手绢赶来了。
他站在不远处,看着孔周和沙陵。
孔周吃着沙陵给她的糖葫芦,不知怎的她觉得自己此刻的心情就和这糖葫芦的味道一样,是酸的。
她蹲了下去,将头埋进双臂,哭了起来。
沙陵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便只能站在她的身后,默默地陪着她。
卫交捏紧了手中的手绢,往沙陵和孔周的方向赶去。
孔周在哭泣中,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长靴的人的身影,她红着眼抬头,用略带沙哑的声音说道:“卫交,你终于来了。”
卫交俯视着蹲在地上的孔周,他拿出卫交送他的手绢,扶起了蹲在地上的孔周。
他想着,也许是时候狠一把了。
卫交把手绢放回了孔周的手中,“我觉得,我们还是结束吧。”
那手绢从孔周的手中脱落,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你最后,还是放弃我了,对吗?”
她的腿往门上的台阶上走,踩空了,若不是有沙陵在她的身后扶着她,她早就踩空摔倒了。
孔周哭着哭着,突然就笑了。她仰着头对天空大笑,“没想到,我竟然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在见面了。”她的笑容突然停止,施法烧了刚才掉在地上的手绢。
“不重要的东西,便不必留着了。”
她转身进了府内,关上了大门。
沙陵看着孔周走进去的背影,她和卫交分开,他本应该是开心的,可不知为何,他看到她伤心,他的心也不好受。
他捂着自己的胸口,转身看向低头站在门前的卫交。
“你终究还是负了她。”他变幻出了他父亲留给他的棍棒似的法器。“你还记得,我说过什么吗?”
“你来吧。”卫交闭上了眼睛。
“这第一棍,是你背弃了承诺。这第二棍,是为了孔周。这第三棍,是为了我自己。”
打了卫交三棍,他一次也没有还手。即使他已经被打吐血,躺在了地上。
沙陵看着眼前的卫交,恨不得打死他,可还是忍了下来。
他把棍子戳在地上,蹲下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卫交。他用手托起他的脸旁,恶狠狠的吼道:“她是孔雀族族长捧在手心里的女儿,也是整个孔雀族的公主,她也有颗骄傲的心,凭什么到你这里就变得如此卑微,又凭什么容得你这么做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