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心中大震，蹭得站起来，双拳攥紧，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道：“教皇殿所属，教皇弟子？”

武魂殿是大师心中永远的痛，大师永远忘不了藏在心里的那一道金发绝美的身影。大师的面庞之所以那么僵硬，也是因为比比东离开了他。那天之后，他便再也不会笑了。教皇？她如今不就是那个教皇吗？

“你是比比东的弟子！”大师的心已经大乱。僵硬的脸露出了复杂的表情：怀恋、愤恨、痛苦、悲伤。他本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如果比比东相关的人或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会无动于衷，可是事实证明，他错了。现在她的弟子正半跪在他的面前。他其实做不到无动于衷。

比比东离开他的时候多决绝啊，无论他如何挽留，她都不曾停下来哪怕一步。

闭上眼睛，深呼吸，沉默好一会儿，大师的心情才稍定。他示意叶启站起来，故作镇定道：“比比东的弟子找我有何贵干？”

“嗯，其实本来我是有武魂修炼的问题想请教您，不过现在已经解决了。大师，我想问一下，您恨老师吗？”

大师眉头紧锁，双眼横向叶启，本不想多言，可是看到叶启那认真的神色，终究叹了口气，道：“恨与不恨，又有什么所谓？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时间能冲淡一切。她说得对，我不过是一个连29级的瓶颈都突破不了的废物。我配不上她。”

叶启苦笑：“原来老师是这么跟您说的吗？这么说，您心中还有恨？”

大师摇摇头，道：“我说了，无所谓恨不恨。二十年了，她当上了位高权重的教皇，我只是一个落魄的'大师'。呵呵，玉长老？这么说来，这么多年我还是在受她恩泽。恨，谈不上。”

说到此，大师眼神慢慢回复了正常。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说的没错，时间会抚平一切。

大师没有再坐下，而是径直走到了门口，手扶上了门把，道：

“如果你只是想问这个，那我也只能告诉你这些。如果唐三回来，你通知他一声，让他来教师宿舍找我。我先走了。”

说完，大师打开了门，一只脚迈了出去。叶启正要挽留，结果见大师停滞了数秒，一只脚迈到门外，似乎在想些什么。

半晌，大师回头向叶启问道：“你向我问这些，是你想问，还是她的意思？”

叶启挽留的动作顿时一滞，心中天人交战一番。最终还是老实回答：“是弟子多管闲事。”

果然吗？闻言，大师自嘲地笑笑，僵硬的脸笑得相当苦涩。

门被轻轻合上，叶启最后还是没有去挽留大师。

本来叶启还打算直接告诉大师，比比东离开他的真相。不过现在看来，有些激进了。

大师的性格说不上坚强，甚至于对待感情问题还很懦弱，却又很固执己见。此刻说出真相，谁知道他会怎么理解。事情不一定会按照叶启想要的方向发展，所以还是得循序渐进。

比比东后面一系列行为，看起来是为了武魂殿的千秋万代，出发点有她对权力的渴望，也有出于想要完全抹灭武魂殿存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