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不管他怎么看,段暮白都不准备再理会他,而是垂下了眼皮子,进入他自己的封闭世界去逍遥自在去了。
在慕尘卿等人平息了争论,朝着宫外走去的时候,兰心殿前,玄寒熙最终还是追上了冷凝月。
堵在兰心殿的大门口,玄寒熙一脸愤怒地瞪着冷凝月:“你这个死女人,就是故意要跟本世子作对!”
冷凝月不说话,只是淡漠地看着他。
若是搁在往常,被这个家伙又是拦路又是骂作“死女人”的,冷凝月已经炸毛了。
可是今天,她却是安静如鸡,表情冰凝,如同眼前之人并不是什么熟人,而只是一个普通的过路人一样。
哦不,连过路人都不如!
看到过路人,冷凝月若心情好的话,说不定还会跟对方打打招呼。
但是,面对玄寒熙,她却是连主动开口的欲、望都欠奉。
见冷凝月不出声,而且用一副看陌生人的表情看着自己,玄寒熙顿时气闷无比:“死女人,你说句话会死么?好歹我也是朝焰国的堂堂世子殿下,皇帝的亲侄子,你就这么不给我面子?”
冷凝月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觉得这话着实可笑:“不好意思,本世女也是凌风国的世女,当朝太师的掌上明珠,论起身份,咱们两个半斤八两,本世女没有刻意巴结讨好你的必要。”
玄寒熙语塞。
须臾,他磨了磨牙:“你这个死女人,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所以,玄世子大可以不必理会我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若是我记得没错的话,白天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在我暂住兰心殿期间,玄世子、雅郡主和狗,都不得进入兰心殿!”
话落,她低喝一声:“淮安!”
玄寒熙额上青筋隐隐浮现。
眼见淮安又要冲过来,他烦躁地摆摆手:“滚滚滚!这里不是不是兰心殿内,而是兰心殿外!”
这话说的,气闷无比。
想他堂堂玄世子,平日里不论走到哪里,都是被人重点接待的贵客,好茶好水好糕点招待什么的,只是基础操作。
可是,他一到冷凝月的面前,就会无比吃瘪。
别说是茶水和点心什么的了,冷凝月不请他吃闭门羹,就已经不错!
淮安刚走了两步,听见玄寒熙的话,他便停下了脚步。
貌似,玄寒熙说的,挺有道理?
冷凝月也是一脸无语的神色:“我说,你堂堂世子殿下,能不能有点儿骨气?”
为了应付今天晚上的闹剧,她已经花了不少精力,不想再将精力浪费在玄寒熙的身上,便也想跟他谈清楚。
摆摆手,她挥退了淮安,转身看向玄寒熙,她眼眸之中满是认真的神色:“既然你不想走,那便随你,正好本世女也有事情要跟你谈谈。”
听她说的认真,玄寒熙也收敛了表情,他认真看向冷凝月:“好巧,本世子也有一件事要问你,你先说吧。”
冷凝月耸耸肩:“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咱们两个要说的,应该是同一件事,所以谁先说都一样。”
话虽如此说着,但冷凝月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你离开风京的那个晚上,我曾经追出城去,却在城外发现了一地狼藉,还有你的衣衫碎片。”
“我猜测着,你当晚定然是遭到了埋伏,而且对方的实力应该非常强大。”
说话间,她一双眼眸定定看着玄寒熙,想要从他的脸上观察出不同寻常的端倪来。
正巧,这也是玄寒熙的想法。
玄寒熙也认真地看着冷凝月的眼睛。
不过,冷凝月的眸子一片冰凝,根本看不出冰霜之下的具体心思,他只能放弃,改为开门见山地直奔主题:“说的没错,我那一晚的确是遭到了伏击,而且,对方的实力,极其强大!”
说这话的时候,他眸中爆发出了强烈的恨意。
尽管他拼命告诫自己,在事情的真相明了之前,不能妄下定论,也不能给冷凝月判了死刑,却还是忍不住泄露了一丝情绪。
那是一种,含着怨与恨的情绪。
感受到他的怨恨,冷凝月愣了一下。
怨与恨?
再联想他今日对自己莫名其妙的怒气,冷凝月的心中,顿时就浮现出了不安的预感。
不等她想明白这一份不安源于何处,就听玄寒熙问道:“那一夜攻击我的人说,他们是奉了冷凝月冷世女的命令,来要我的命的!”
“原因便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很有可能会影响到你嫁给慕尘卿的计划!只要将我除去,你便可以安心地和慕尘卿在一起了。”
尽管冷凝月已经在心中设想了种种可能,也想到了那神秘人冒充她的身份的事情,却还是被这理由给惊到了。
她不禁错愕的瞪大了眼眸:“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