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从怀中取出名册和书信,交给池青阁,道:“家师日前以遴选出试药人选。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信中已将试药规则大致说明,二位评审若无其他意见,便可按此法施行。”
两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吭声。
虽说杜衡态度谦和友善,但他师父明崖老人德高望重,远非他们这一辈医师可比拟。
这次,主评审便是明崖老人。
饶是心中有再多不满,二人也决计不会表露出来。
况且,明崖老人早已来过书信,提及遴选药仆试药之法,两人深知大有道理。
杜衡见二人不语,便笑道:“如此,还请二位评审宣布,三个月后再出评审结果。”
这回是替宫中陈太后征集药方。
但按天家的意思,并不愿让世人知道太后有疾。
是故,郎中们呈上来的,多是养心安神之药,疗效尚不可知。
除了池青阁和明崖老人外,其他人根本没有资格进宫为陈太后诊脉。
选药的结果,其实还是明崖老人说了算。
他早已令池青阁挑选陈氏旁支适龄女子为药仆。
药仆分别服用遴选过的丸药,三个月后,自然能看出几分成效。
届时,再由他们结合太后症状,选出宫廷供奉用药。
宫中内情不便透露,但三个月的试药期,仍需公之于众。
池青阁只好来到台前,向众人说明情况,承诺三个月后公开颁布最终结果。
众人先是惊讶不已,很快颇有不满,口头发泄几句,却也只得无奈离去。
陈鲤珠已在护卫的护送下先行离开了。
顾君宁陪同二叔和哥哥往外走。
闻西舟跟在他们身侧,聊到杜衡的师父,满脸激动,叹息道:“没想到竟能请动明崖老人出山!”
“明崖老人?”
“江南第一名医,素有药翁之称。此人避世不出,几十年间,无数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用尽种种手段,都未能请动先生北上。”
谁料,尚药局这回竟请动了这尊神。
闻西舟感慨一番,颇为憧憬。
顾二爷撇撇嘴,哼了一声道:“那是我大哥还没出来。要是我大哥在,哪还有什么狗屁药翁的事?”
“二叔慎言。”
“欸,二郎,你爹医术好,还不让二叔夸了?”
说话间,闻西舟指着前方的牛车道:“决明,我备了车,你带二爷和顾妹妹上车吧。”
顾二爷站了大半天,双腿早就站麻了,忙不迭地爬上闻家的牛车。
“顾妹妹,请吧。”
顾叔陵犹豫了片刻,刚要扶妹妹上车,韩彻突然叫住了她。
“君宁,过来。”
他身后停着一辆宽敞的马车,一看便知马车主人官阶不低。
顾君宁愣了愣,只听他说道:“我送你。”
闻西舟见状,脸上闪过一丝难堪,有些不甘,温文笑道:“顾妹妹,上车吧,别让顾二叔等太久。”
韩彻径自走上前,淡淡看着她,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韩郎君,我……”
他比她高出许多,她要仰着头才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下颌。
冬日清冷的阳光照在他的脸庞上,让那英挺冷峻的轮廓也柔和了几分。
他的神情冷淡,深邃如海,波澜不惊。
但又好像随时会掀起惊涛骇浪,将她轻易席卷而去。
“过来。”
他气度高华,仿佛生而优越,隐隐带着上位者的矜持傲岸。
闻西舟出身商贾,锦衣玉食,但在这个人面前,他感到自己根本抬不起头来。
顾叔陵看出同窗神色有异,忙上前打岔道:“宁宁,定国公今日为你解围,我们顾家感激在心,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