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一助位置上的书生看得很清楚,徐浩洋的手在接近面神经腮腺内段的时候,手往前一推轻巧的避开了面神经丛,然后左转右转以后又避开了颈外动脉和下颌后静脉。同时手向前一探,巧妙的有些不可思议的避开了藏在腮腺鞘内的耳颞神经,而此时的耳颞神经已经被肿胀的腮腺所压迫,从而改变了走向。
此时的书生正满脸崇拜的盯着徐浩洋,如果地点、环境都允许的话,恐怕他早就已经五体投地以示崇拜了。
当徐浩洋手中的手术刀刺穿了耳颞神经旁肿胀的腮腺实质后,只听“噗”的一声轻响,迅即一阵腥臭味传来,大量的脓液从切口处奔涌而出,脓液得以引流。
徐浩洋又在不同的方向分离,分开了各个腺小叶的脓腔。鉴于脓液已经扩散至咽后间隙,翼腭窝,所以做了附加切口加以引流。徐浩洋用了大量的生理盐水加以冲洗以后,内置了橡皮引流条……
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了,身穿简易手术服的邢睿和黄博文走了进来,黄博文边走边说:
“徐浩洋你都做了些什么?你懂不懂腮腺的解剖生理?”
林睿看了看躺在治疗椅上的吴志伟说道:
“没有损伤血管吗?竟然没有组织渗血。徐浩洋,你已经够幸运了。你损伤了哪根神经?路书生,你的位置应该看得很清楚,你来说一下。对于我们医生来说,最注重的便是客观事实,讲究实事求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你不要包庇徐浩洋,这样便等同于害了他。说吧,大胆说出来。”
“没有啊,林主任,我们没有损伤到任何的神经、动脉血管、静脉血管。师傅真的神了,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书生激动的说。
黄博文凑过头来,看了看刚从治疗椅上站起来的吕志伟冷哼一声说道:
“看看吧,路书生,别睁着眼睛说瞎话,病患手术以后右侧的额纹消失,这是因为损伤了面神经的颞支。同时,右侧的鼻唇沟变浅,这应该是损伤了面神经的颊支。而且病患口角歪斜,徐主任还一并损伤了面神经的下颌缘支吧。如此的手术事故,难道徐主任不应该对此做出合理的解释吗?”
徐浩洋心里清楚,黄博文故意在病号面前大声叫嚷,一定是想煽动患者以及患者家属闹事,以此来打击报复自己。徐浩洋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黄博文的行径果然奏效,吴志伟摸着自己硬邦邦的、毫无知觉的右侧脸颊的皮肤,用手不断地擦着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流的口水说:
“怎么回事啊?徐主任。我的脸怎么啦?我的右半边脸感觉硬邦邦、毫无知觉,口水还止不住的往下流。真的是损伤神经了吗?怎么办?我能,我还能活多久?求求你,你们,你们一定要负责任,你们一定要给我医好。”过度的恐慌迫使一个高大的汉子哭了起来,吴志伟哭咽着说:
“我,我一定会去告你们的。什么破医院,什么狗屁大夫,只会害人。”
这时候书生赶紧跑到吴志伟面前,拉着他的手说:
“你放心,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损伤到你任何的神经。你不会有任何的事情,你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