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十多分钟才到医院，路上，唐婉有机会问左旭丞，他跟方澜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想到方澜晕倒前并不希望她知道这些事，她犹豫了下，最后选择了尊重她的想法。

医生说幸好及时给方澜喂了药，没什么大事，过会儿就会醒了。

左旭丞同医生道谢过后，就要离开，却被唐婉拽住了。

“什么事？”他问道。

唐婉眉头紧蹙，“她醒来后，第一个想见到的人肯定是你。”

左旭丞没接这句话，而是突然问道：“你是唐婉？”

“……对。”她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一句什么意思。

“那你应该知道，我跟她之间，不是三两句可以说清楚的。我和她在一起太累，要离婚了。你如果不想她对我还有什么莫须有的期盼，现在就松手。”左旭丞说道。

唐婉没松手，反而攥他攥得更紧了些，“为什么要离婚？”

怪不得澜澜会情绪波动这么大。

“不爱了，累了。”左旭丞简洁道。

唐婉没松手，只是紧紧盯着他。

“那你为什么不跟阿牧复合呢？”左旭丞问道。

唐婉一怔，感情的事儿，哪儿能那么容易说清楚。而且很多时候，找那么多借口，其实也就是因为不爱了，没感情了而已。

她蝶翼般睫毛微颤，松开了他的胳膊。

封牧到医院后，便直冲思思病房。确认思思没事后，他才过来，恰巧听到了他们两人的对话。

他原本还想听她说说为什么不跟他复合，但她没说。

封牧暂时压下这些纷杂的思绪，跟左旭丞一起上了电梯。

“阿丞，你做事前考虑好，别跟我一样，闹到如今这种地步，后悔也来不及。”封牧从没担任过安慰人的角色，说这些话时硬邦邦的。

左旭丞扭头看他，“现在承认后悔了？”

封牧面上神色变幻，有些难堪，最后从嗓子眼里，几不可闻地挤出一个字，“嗯。”

“你感情太迟钝了，我不会和你一样的。”左旭丞收回视线，木然道。

这时，电梯到达一楼，他率先走出去。

封牧紧跟在他身旁，“那你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是喜欢吗？”

“现在……不喜欢了。”左旭丞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回去再提醒唐婉一次，让她别跟方澜说我来过的事。她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合适。”

他说完就走。

封牧快走几步，从身后扣住他的肩膀，皱眉道：“阿丞，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怎么觉得你不对劲？”

“嗯。”左旭丞点头道：“交了一个新女友，比方澜要省心的多。”

封牧：“你之前不是还非要娶方澜？”

“嗯，现在后悔了。”左旭丞说道。

封牧觉得他可能在说谎，毕竟他当时为了娶方澜，没少费力气。可他仔细看了看左旭丞，发现他说得很认真，看不出任何说谎的迹象。

一个人的感情，真得可以变化这么快吗？

封牧不知道。

他连他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都摸不清楚，就更不要说其他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