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站定,突然面前一暗,一道人影从院墙上“啪”的落下来。
冰袖听到动静,匆匆跟过来,看到个人影趴在地上。
“你是谁?”云姝微微动了动细眉。
只见那人艰难的抬起来头,一张秀丽的面孔出现在云姝面前。
天色愈加暗沉,但云姝还是看清了面前的人,她惊讶的睁大了眼。嗯
香儿!
竟然是香儿!
她嗓子间一下子像被堵住了一般。
冰袖刚要对来路不明的人呵斥,却被姑娘给摇手制止。
只听墙外两道不同的男子声音说道,“就是这里!”
“可是不见了。”
“翻墙过去看看!”
云姝张口呵斥,“是谁在外面?这可是内院?谁给你们的胆子竟然跑到这里来?”
她说着,又给冰袖使眼色,张唇动了动,出了两个字,“赶走!”
冰袖点头,匆忙出了院门。
严嬷嬷也出来了。
香儿神志昏沉,已然晕了过去。
云姝和严嬷嬷忙把人扶进屋。
烛光摇曳,云姝看着面前的人只觉恍如隔世。
“姑娘?”严嬷嬷不明所以,这姑娘看着不像云府的人,怎的姑娘把人带进房里来?
“嬷嬷,让我一个人静静,外面的人赶走,别让人知道她在我这里。”
严嬷嬷回头看了眼躺在姑娘床上的陌生姑娘,犹豫着点了点头。姑娘的神色就像是认识面前的人一样。
她垂下眼眸,无声低叹,转身的背影显得几分萧索。
想起当初跳江之时,云姝思绪万千。当时她随身就跟着香儿,除她之外再无旁人。
香儿与她情同姐妹,云姝从没想过她会背叛自己,转而和岑珲同流。
云姝当时最绝望的莫过于香儿的反水。
如果香儿是向着她的,当时她又何至于孤注一掷,选择跳江。
她说,“殿下可还记得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冤死狱中!是谁引起?是那个狗皇帝!是你父亲害了我父亲,我真心与你做至交好友,殿下觉得可能吗?骄傲如殿下这般,身份尊贵,还要和我相交,不觉得自降身份?”
这是香儿第一次在她面前说这样的话,这话让云姝觉得从没认识香儿一般。
香儿是江湖出身,不懂尊卑,平日里虽自称是奴,但从没有卑微屈膝的动作,她性情豪爽真挚,平日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谁帮她,她涌泉相报,谁害她,她三倍偿还,从来都是善恶分明之人。
正因为她这样的性情,云姝才更愿意与她为友。
她跳江前说,“你们此行北上,我早就知道。殿下曾于我有恩,我却除了一条命,再没有其他可以偿还的,这条命我还给你!”
她一跃而下,没有丝毫的犹豫。
香儿水性记好,但再好的水性那也是落了江,生死难测。
岑珲逼她,“殿下还是去吧,先皇帝和先皇后娘娘都在北地,殿下何不去陪他们?娘娘可盼着见殿下一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