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氏捧着肚子,面色凝重,脚步如飞,她身边的吉嬷嬷扶着温氏,亦是行色匆匆,口中劝,“太太别急,小心脚下。”
她娘家出事,哪能不急。
温氏心急如焚,“三爷偏偏不在,可如何是好?”
“婆母。”
焦急的声音传进来。
云老太太跟舅老太太正说话,也是门房那边传来的消息,温家的邻居来报的信,看到秦大人派人围了温家,说温老爷勾结劫匪,替劫匪开路,强抢民银,要扣押问审。
云老太太本想瞒着,但这事很快闹得整个县城都知道了,她知道瞒不住,就让人去把温氏叫来。
温氏来的时候已经听说了这事,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父亲会勾结匪徒,她父亲是忠厚的性子,是秀水的老主簿,比云循在衙门呆的时间都长。
“舅母。”温氏心急不已,“婆母。”
云老太太看她的样子,显然已经知道了,就道,“你也别担心,三郎才是县丞,秦炜他一个县尉不敢胡来。你安心等着,你如今双身子,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温氏哪能不着急,父亲被扣上这样的帽子,而且事情闹得满城皆知,就只怕三爷回来到时也没办法。
“我想回去看一看母亲。”温氏道。
云老太太劝道,“你去,路上稳着些,一切以自己身子为重,我派个人去一趟衙门,问一问,你也别急,先回去劝着些你娘,你娘受不得刺激。”
只是温氏还没出门,就有人传来消息,说是云三爷被劫匪绑了,不见踪迹。
云老太太听了这消息,整个人摇摇欲坠。
“快,快把老大找回来。”
不仅云老太太慌了神,温氏也急得上火,肚子坠坠的疼,吉嬷嬷见状,也不能让她继续走了,连忙请了大夫进府。
云姝心里越来越紧张,她只觉得这事若是晚一步,三叔就极可能有性命之忧。
三叔被劫的地方靠近秀水县郊,马车离开的方向也是秀水,劫匪作案肯定要在熟悉的地方,说明那些凶匪是秀水县的人。
若说劫匪选择绑了三叔是意外之举,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她三叔出门没张扬,但劫匪有目的而来,分明是冲着三叔。
而知道三叔出门的人显然只剩云府或者衙门。
云府不可能,云姝率先排除,那家里人口简单,虽说大伯母和三婶娘不睦,但也仅仅是内宅,大伯父跟三叔是亲兄弟,不可能害自己兄弟。
那么只剩县衙的人。
这种危急之时只能借助兵营的人。但地方兵营除非有调令,不然根本不能随意驱使。
徐过庭掌管地方兵营,但真正能调兵的却是孔超。
这是九哥为了制衡武官采取的措施。
云姝当年逃出京城时拿着兵符,兵符在手,天下武官必听其令。
但九哥跟她生了嫌隙,他想压制武官,结束跟北威的战事,也因此修改了旧制,在地方实施。